真美子毫不留情,用上了最大的力气。
随着“嘎啦”的一声,真美子的胳膊感到了反应。那是颈骨折断的反应。真美子胳膊一松劲,新谷的身体便失去支撑,头部熟睡般垂了下来。真美子松开电线,呼吸急促地翻着掖在腰间的口袋,从中掏出一支钢笔型手电,打开后蹲下身。她捧起新谷的脸,用颤抖的指尖,拨开他的一只眼皮。没有看到瞳孔反射。新谷弘毅嘴里冒着血泡,彻底断气了。
真美子面不改色地站起身,像之前一样,气喘吁吁地把新谷的尸体,塞到向内开的门后隐藏起来。虽然她是在用女人之力干重体力活,但亢奋感抵消了疲劳。作为凶器的电线,原封不动地留了下来。因为和用手电进行的死亡确认仪式一样,“铁丝强**”的犯案手法亦是如此。
真美子把深深吸人的空气憋在胸中,耳朵贴在门上,专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可能是因为神经过于敏感,即使不透过门缝观察外面,自己也能察觉到外面的情况。真美子微微张开嘴角,打开插销,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走了出来。正如自己所料,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她把贴在自己刚才一直藏身其中的、右边单间门上那张写有“故障,不可使用”的纸撕下,贴到了刚刚走出的左边单间的门上。这样做,是为了让尸体晚些时候被发现,从而使死亡时间的确定,更加困难重重。完成最后的工作后,真美子就快步离开了男厕所。她掩人耳目地穿过过道,跑进对面的女厕,目不斜视地进入了无人的单间,
进人后锁门时,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瘫坐在马桶上。她完全上气不接下气,身子冷汗直冒,完全处于临近贫血的状态。虽然时间稍稍超过了,和店里说好的十五分钟,但自己的身体,不能够马上行动。这样回店的话,别人一定会怀疑,自己在休息时间里,都干了什么。只要五分钟就好。只休息五分钟。真美子喘着粗气,闭上眼睛,偎靠在身后的墙上……
“坏了!……”猛地睁开眼睛前,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真美子慌乱地看了一眼手表,顿时松了口气。自刚才看到的时刻,仅仅过去了五分钟。就算现在回到店里,也不会有人起疑心吧。另外,自己有些恍惚的状态,也缓解了身体的不适。拉动冲水杆冲水后,真美子费力地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到外面。在洗脸池象征性地洗完手,她照着镜子,想在返回店里前补补妆。
真美子大吃一惊,把手放到自己的胸上。本应夹在制服胸上的姓名牌不见了。一定是掉在什么地方了。真美子面色铁青,回到自己刚刚走出的单间。然而,那里并没有姓名牌。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如果掉落的话,一定是掉在了那里……她想起自己用电线,死死勒住新谷弘毅的脖子时,几次将对方奋力揪住她的胳膊,从身体上抖开。一定是那时新谷的手,碰到了她的姓名牌,把夹子碰掉了。真美子那样想着,顿时感到一阵体内血液倒流般的恐惧。姓名牌上印着工作的店名和她的姓。如果真是掉在了那个地方的话,无异于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的签名。都怪自己太大意,才会出现致命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