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卫知秋坐在锦榻上,关节发白的捏着一封信,低垂的眸中掩藏着一弧骇人的冰冷,过了良久只听她缓缓道:“这就是国师十万火急让人带给哀家的信?”
“确是师兄亲自送来,想来不会有假。”弦乐一贯清冷的声线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卫知秋又展开信看了半晌,突然挥了挥手,弦乐恭敬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在确定弦乐走远后,卫知秋突然发疯般的把殿中的东西砸了个遍,还犹不解气的又把信撕了个粉碎,最后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般的跌坐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直到夜幕低垂才缓缓爬了起来,把撕碎的信重新一块一块的捡起来、对齐、粘好,这才无比淡漠的吩咐道:“来人,把这里都收拾了吧。”
待太监丫环们进来时,卫知秋已重拾尊贵,雍容高雅的迈动着仪态万方的步伐向后殿而去。
第二日圣旨昭告天下,江宁人氏温成,谋害国丈,胁持福王三余载,意图谋反,幸得护国将军荆兀明察秋毫、费尽艰辛,终救出福王并为国丈报仇,功在千秋;贼人温成,罪不可恕,凌迟菜市口。
听到消息的百姓们疯也似的向菜市口涌去,都想见识见识如此了得的人物是什么样子的,当看到温成仪表堂堂、一脸无畏的接受着千刀万剐的时候,大家都信了,觉得的确是条汉子,是个能干这么大事儿的人。
朝堂上,卫知秋言笑霭霭的望着战金戈,“福王这些年受苦了,不管怎么说,如今罪人已伏法,皇弟也终于脱险,倒也是上天佑我大齐。”
战金戈一脸的苍白,在众人搀扶下才勉强完成一礼,刚起身,却听卫知秋又道:“皇弟年纪轻轻,没想到身体就成了这个样子,暂且就不要急着回封地了,安心在京城治疗吧,我会让太医院尽快拿出一个治疗方案来。”
“劳太后费心了。”然后就绵延的咳了起来,最后终被御医迎了下去才算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