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久居高位的缘故,卫知秋除了依旧美丽外,更是平添了一份淡定从容,使她整个人愈发的高贵睥睨。
再反观那被唤作大师的人,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下面穿着一袭缁衣,下摆并不长,刚刚过膝盖,再往下穿着一双草鞋,看那做工显然是自制的,毫无细节可言,身旁放着一顶大大的斗笠,静静的泛着黄旧之色,整个人都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
“我最近准备到别处去逛逛,或许一年半载、或许十年八年,也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大师说着淡淡的笑了笑,那样的云淡风轻,似是这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在他眼中早已稀松平常。
“皇叔,这……”
似是知道她的担忧,那苦行僧微微皱了下眉毛,缓缓一叹:“这一生我终究还是姓战的……”
他说完这话,随手拿起斗笠,缓缓向外走去,没有说话、没有告辞,对他来说一切都是多此一举,一切都是负累。
与他恰恰相反的是那殿中的女子,看着他远处的背影,渐渐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似是对他那样的一句话万分的满意。
战珏三年前那场兵变之后,就彻底淡出了政治舞台,日日醉心武学,不但练秃了一头的头发,还脱掉了往日讲究的衣袍,终日一袭缁衣,挑水、砍柴、化缘,比寺院里的和尚都要清苦,不管外人的目光如何的不解,他却依然自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