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该承认心中毫无意念者远比之杂念横生者更强更冷静，更应该成为三千业界的至高神灵了？”
好家伙，出此题目，原来又借势回到了这个陈长安歆璇两人老生常谈的话题上了，怪不得自己的招数这化形少女也是有着同样，敢情这是控制变量做实验呢？!
关于修道心中的杂念究竟是累赘还是不可舍弃的人性，自是东洲上当魔教教主的时候，陈长安就通透过这个问题。
当时还是林倾然的执言，而自己这呆教主原先是站在如今这天道这一面的，然后陈长安瞬间反转心念，倒不是为了与林倾然共赴江南，因为他心中真是这么想的，而哪怕如今心中杂念导致于有些颓势显露，陈长安的想法也没有一点点变化。
摒弃心念那还叫什么人？!
“我倒是不认为...两方相同的情况下，心念完全空绝的人一定会胜过。”
陈长安缓缓开口，结果仿佛是心念思量之间，出手对剑不及，抬手提起照胆的速度慢了小半拍，陈长安右手一震，虎口上滚出点点红珠，随着云层翻涌，散入业界，不晓得又是什么地界的造化。
陈长安微一皱眉，反身抽剑，余光不留神地去扫了一眼那创口，这算是非常不经意间非常细微的破绽一个，细微到了任何人都不能抓着这破绽反打的地步。
但很可惜，陈长安面上对峙这位，并不是人。
陈长安目光扫回，耳旁瞬间传来那神道“咯咯”的笑声，她说:
“陈长安，你输了。”
神道能达到的极速很离谱，陈长安深有体会，何况是天道亲自操控的神道衍化，就陈长安余光扫出的这百千分之瞬中，那少女姿态从跃起到“日坠九天”这一式最为刚猛的剑势已经完全展露。
在陈长安周身百里，已是奔涌暴躁的天道劫雷显化的雷狱，就是陈长安不想硬碰硬也不行了。
而她长虹贯日一剑斩落...那将是大枪落幕。
但那无匹的剑风即将劈下之时忽然看见陈长安的嘴角划起一丝弧度。
“嗯？”
天道的声音有些古怪，难不成陈长安藏有二手？不过那剑依然还是落下，权当他是攻于心计，想法是好的，只可惜这莲座不过是死物，根本没有心念这种东西，势必不可能被骗到，只能还是小聪...
天道的念想当场截断。
神道飞身而起竭力斩下的日坠九天在空中像是卡壳一般，再也不能劈下，而这天空之中昼夜瞬间交替了无数个瞬间。
搬天擎尾？
藏了数百手的搬天擎尾？中计了？!
随后...那周而复始的光景终于停顿，不动谕令真座显化的少女瞬间倒飞开去，落入自己的雷狱之外，她本想再度起身，而翻飞的瞬间，在那百里雷狱之外，夹藏着陈长安早早布下的劫雷。
纵是神道，也已陷入动弹不得的状态。
陈长安轻轻伸手抚过照胆，抬头望天笑道:
“天道尊座，你现在是服还是不服？”
只可惜那动弹不得不是天道本尊，不然这般惊险刺激的事情结束，陈长安怎么着也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毕竟...这老娘们作弊了，此地的雷劫太过精纯，一看就知道天地灵气所化，而天道就是能操控这等灵气的存在...她太想一击致胜了。
“......”良久沉默之后，那雷狱以及少女身影全数消散，远空之上，终于散出点点声音。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卖的破绽？”天道是觉得，陈长安这个人族不可思议，面对相同的层面怎么可能做出卖破绽这种送死举动？
“攻于心计而已。”陈长安点点头，手上的创口已然愈合，“无欲无求无痛无念未必就一定就是好事，而做人么...总该有做人的样子，至于这神位，天道尊座既然能亲手操纵，何不散点念想控制？”
“虽然本道并不想肯定你这个...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至于散念...很费神，容易扰乱灵气制衡，本道也不是你三千业界一家之道，没有闲工夫的。”
天道缓缓嗫嚅，声音点落，那神光散出之后，再度作响:
“本道最后再问一次，陈长安，你真的不慕神道？神道散去之后，你的修为将会降为合道境圆满，虽还有上升的空间，但这无上神力体验之后，你就不怕这会成为你的心魔？”
陈长安的回答很坦然很简单:
“我陈长安向来只慕红尘不慕神，这神道，不当也罢!”
“好。”
天道声音落定，神光自陈长安身上散出，然后随着不动谕令真座一同遁入空际。
“今日所见，倒是纷乱了本道的道心，如今三千业界一片祥和，有你陈长安这门面所在，这天下未必需要什么神道制衡，本道先将神道收回，若是业界不稳，还得劳烦陈教主。”
陈长安的身影已然落入江州，接过扑上来的歆璇，那天道的声音才是破空而来，他一拍大腿骂了一声:
“淦!这老娘们不讲武德!”
（本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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