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珊看着满脸疑惑的西门追,继续道:“艳娘没告诉过你吗?一千年来,你和我长得最像!追儿!我,我是迦陌紫,是你阿祖啊!”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是虚弱,亦或是激动,目光灼灼盯着西门追。
西门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扬着声音辩驳道:“你不是!阿祖死了一千年了!”声音高亢,却透着不确定。他定定的望进东陵珊的眼里,想从里面读出一丝的阴谋诡计。可东陵珊平静无波的眼底,一片的坦然。
“是不是艳娘叫你今年四月‘幽冥花’的花期过后,来‘幽冥谷’取‘紫幻魔刀’的?它就埋在‘幽冥花’下!”东陵珊淡然地说道,虚弱的眼底是不容置喙的自信。
这回西门追不能不信,因为这件事,是花艳娘交代他的最后一件事,天底下除了他没人知道。
西门追的脸上由疑惑,渐渐变为惊诧,最后慢慢的接受,一下子跪倒在地,冲着东陵珊磕头行礼:“阿祖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追儿!都是自,自家人,无须……多礼!”东陵珊气喘的断断续续说道。
西门追听着她奄奄一息的声音,急忙上前替她诊脉。片刻后,从衣襟中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药丸,喂到东陵珊嘴里。关切地说道:“阿祖吃下去,会好受些!你浑身浸满了寒气,还需要慢慢调理!”
“好!”东陵珊看着西门追微笑着说道。她对花艳娘帮她找到的这个传人,很是满意。想到对自己忠心耿耿,一直陪伴自己的花艳娘,心中甚是想念,忙问道:“追儿!艳娘呢?我想见见她!”
西门追心中一颤,一股酸涩涌上心头,默默垂下头,沉声不语。
东陵珊看到西门追黯然神伤的神情,面色一凛,急声问道:“是不是艳娘出事了?追儿,你快告诉我!”
西门追不忍看她焦灼的眼,低着头期期艾艾说道:“花姨!花姨,她不在了!”
“不在?不可能!我教她巫术,可以永生!不会死!不会!”东陵珊猛的坐起来,激动得大叫起来,惨白的脸色扭曲着,显得越加的狰狞!
“每年‘幽冥花’花期一过,艳娘便会来找我,告诉我一年中发生的一切,我也会用巫术托梦给她。一千年啊!她陪了我一千年!只想为我讨回公道!艳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东陵珊悲悲切切地诉说着,泪水不住的滑落脸庞。她仰着头冲着无边的天空,悲伤的大吼着,那哀戚的叫声,在山谷中阵阵回荡。
惹得西门追跟着心酸不已,哑着嗓子开口劝慰道:“阿祖!不要难过了!花姨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为她这么悲伤!”
东陵珊缓缓伸手擦干自己的眼泪,苦涩一笑:“呵——!是啊!艳娘怎么舍得我难过!追儿!我们走!不管是谁害死了她,我都会替她报仇的!”
此时的东陵珊,脸上一片的冷然,眼中闪着阴狠的决然光芒,比以前更加的凶狠绝情,浑身透着让人不敢靠近的阴冷气息。
西门追看着满脸阴鸷的东陵珊,心中一寒,本能的不想靠近她。但想到真心疼爱自己的花艳娘,不得不低低应了声:“是!”说着,将地上的东陵珊扶起来,背在自己的背上,飞身向“玉竺国”方向掠去。
一路的风驰电骋,半天时间,西门追就将东陵珊带回了“玉竺皇宫”,将她安置在“福安宫”内。
东陵珊服了西门追的药,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西门追刚将她放到床榻上,她便急忙开口吩咐道:“追儿!你快去将我的‘紫幻魔刀’取回来!他们夺了‘幽冥花’,我怕他们把我的‘紫幻魔刀’也一并夺了!没有它,我的巫力恢复不了!”
“谁夺了‘幽冥花’?夺那花又有何用?”西门追一时好奇,脱口就问。
“慕容玉翎和轩辕问天!也幸亏他们来夺花,不然,我怎会机缘巧合下占了东陵珊的身子。不但她千年功力归我了,连记忆我也一并夺了!哈哈哈!……
这些愚蠢的男人,真以为三朵‘幽冥花’,可以救活那女人吗?
‘幽冥花’长在魔界禁地,乃至阴至邪之花。当初我以肉身为祭,才引渡它开在人间。林颖儿小小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受得了三朵花的精气?不自爆而亡才怪!”
东陵珊洋洋得意的说着,脸上满是不屑的嘲讽,那双眼中竟覆上一层诡异的死灰,闪着瘆人的阴狠光芒。
西门追听到林颖儿的名字,心中大惊。急忙满脸堆笑的夸赞道:“阿祖,真是见多识广!那些人就是愚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着西门追的恭维,东陵珊心中愈加畅快,竟狂笑起来:“啊哈哈哈!……”
西门追望着她得意忘形的嚣张模样,心下一喜,趁着她还没有防备之心,连忙开口问道:“阿祖,那要是爆裂而亡,不就尸骨无存了?一个女子,要这样死去,还真是可怜呢!服了那‘幽冥花’,真就就没解了?”
“呵呵……除非用纯阳龙气打通她的经脉!你问这些干什么?”东陵珊忽觉自己说多了,忙警惕地看向他。见他只是一脸的好奇,也就不再说什么。
西门追见再也问不出什么,随意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就告退去取‘紫幻魔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