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外面雷声巨动，似乎是在酝酿着一次强烈的攻击。
姜璃闭眼将那些不好的画面赶走，缓缓吐了口气，颤抖着为少年包扎好。
“多谢师尊。”顾临渊苍白着脸，虚弱地道。
窗台上的兰花晃地更厉害了，姜璃望了一眼窗外，还是起身把它端下来了。
两人一同坐在窗脚下，似乎能感到山在震动。
听声音，这才劈了第四道天雷。
没完没了。
姜璃抱紧自己的膝盖，脑袋埋进臂弯里，似乎想要掩藏起自己的恐惧。
“手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顾临渊愣了愣，目不转睛的看着身旁人，倏而皱眉。
屋内的烛火陡然闪烁了一下，灭了。
目光所见之处，皆被黑暗覆盖。
姜璃一顿，随即恢复如常，她感觉到身旁的人并没有动作，反而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下。
姜璃抬头看向对方：“怎么了？”
他黑眸雪亮真挚地望着姜璃，轻声道：“师尊，弟子怕黑。”
姜璃反应过来，好像之前他说过，却是如此。
她抬手，正要点亮，忽然听到“轰”的一声，心惊了下，又停住了。
她的视线落在他拉着自己衣角的那只手上。
他的手很大，握的也很用力，就像是怕她离去一般。
很像在苍洱峰闭关的那段日子里，每回陪她的小石。
他们都怕雷声，但都是彼此的依靠。
“你能不能……多留一会。”
姜璃突然抬头望着顾临渊，眼中带着恳求。
顾临渊心神一阵恍惚，随即点了点头，她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握住了。
黑夜中，两个身影相偎而眠。
或许，这一晚不会有那么难熬。
翌日清晨，黎明破晓。
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穿透，洒满了房间，照亮了床榻上的两个人。
“唔……”姜璃睁开朦胧睡眼，看着房间，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睡这么好了。
她扭了扭，忽然觉得不对，猛地坐了起来，低头一看，旁边竟然还有个人，她脑袋底下枕着的也是他的胳膊！
“师尊。”耳边传来低沉温暖的声音。
姜璃浑身一僵，转头向旁边看去，只见顾临渊正含笑望着她，那双眼睛比星辰还亮。
他一身月白色长袍，头发披散在肩膀上，俊朗绝伦的容颜在晨光的映衬下仿佛蒙了一层薄纱，显得圣洁无暇。
救了命了！
她不会昨天半夜兽性大发，装可怜将人留住然后再拐上床吧！
啊啊！！
姜璃愣怔了半晌，还是没能缓神来。
她怎么半点印象也没有！
“师尊怎么了？”顾临渊单纯地问。
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咳嗽一声，打算起身，却感觉身体酸软无力。
昨晚，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
姜璃心里暗暗叫苦，禽兽啊，怎么能因为人家长得好看就乱了分寸呢！
“那个，昨天晚上......”她试探着问了句。
“昨晚？”顾临渊皱起了眉头，似乎没有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