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雅间,愣了一下,父亲站在凳子上在窗边,那小身板突然一下变的很伟岸,冰冷的小脸,变成成熟男人的面貌,侧眼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注视着窗外。
“父亲。”北极寻轻声呢喃了一句。
“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你父亲吗?”葬风吟耳尖,刚好听到,凑到他耳边提醒道,立刻迎来一个白眼。
北极寻收起自己的错觉,走进雅间坐下,很快丰盛的菜就送上来了。
葬风吟等不及的吃了起来,不过没忘记提醒北极寻,去请父亲过来一起享用。
要想不告密,必须将父亲拉下水。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招,北极寻走了过去,喊道“父亲~”
还没说一下一句,就听一声巨响。
三人全数看过去。
小二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盘子,带着满脸的尴尬,道“对不起几位爷,门槛高了,小的一时没注意。”
早不摔倒晚不摔倒,在他叫父亲的时候摔倒,北极寻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恶的葬风吟要死不死的还解释了一句,道“小二,那孩子是我弟弟。”
小二瞅了下三人,对这莫名其妙的关系傻笑了一下,端起碎盘子马上走出雅间,那小孩看人的眼神太可怕。
“葬风吟,你个臭小子,我让你胡说。”北极寻冲过去,拿起一盘直接覆在他脸上。
“啊,烫,烫~”葬风吟嗷叫着拍掉,粘在脸上的菜,又道“难道真让我叫他父亲,我是叫不出口,做我当他父亲差不多。”
北极寻又拿起一盘菜,要往他脸上砸,葬风吟马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退到远一点的位置,擦了下脸继续吃,北极寻丢下盘子,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等菜差不多上满的时候,北极魁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走出了雅间。
虽说是父亲,但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北极寻想也没想跟了出去,看他快速的下楼,立刻跟了下去。
北极魁焰走出醉香楼,往街道上走,眼睛紧盯着,在他正前方,一个打着伞的姑娘,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身姿阿娜,散着一股奇香,经过的族人,不管男人女人,一直回头盯着她看,面露惊叹之色。
北极寻赶了上来,抓住肩头的衣服,问道“父亲,你去哪?”
北极魁焰,道“跟我来。”
“好。”
在醉仙楼等了半天,没见人回来,也追了上来,喘着大气,指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北极寻盯着他,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葬风吟指着嘴,使劲的呜呜呜,见北极寻懒的鸟他,整个人抓狂了起来。
看父亲都拐进巷子了,马上拽住葬风吟的衣领,拖着他追上去。
北极魁焰跟到一座‘云慈轩’的宅子前,那女人就不见了,那股奇香也消失了,这里除了一条巷道外,没有其他岔路,要么有功夫飞走了,要么进了这座宅子。
见两人赶到了,示意他们去敲门,北极寻心领神会,上去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听里头传来了脚步声。
开门的是一个长的挺标致的少妇,先是打量了他们一下,问道“你们找谁?”
北极寻抱拳行礼,道“刚刚我家小少爷发脾气,把他身上的玉佩丢进你家了,所以我们想进去找找,请问这位姐姐可行个方便。”顺便掏出一张一百俩的银票给她,有钱能使鬼推磨。
少妇半推半就的接过银票,笑着道“那怎么好意思,要找玉佩,说一声便是,快进来,快进来。”
北极魁焰率先走进门,里头院子还算挺大,有假山,小鱼池,紫藤花架,石桌,石凳等等。房子也挺多,前中后三排,在加两个侧院,每间房沿下垂着轻纱,房门隔了厚厚的门帐,即使门开着,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想走进房间去看看,那少妇就上来阻拦了,客气的道“小少爷,这可是我家姑娘的闺房,你虽说是孩子,但也不能随便进入。”然后对着另外装模作样找东西的两人,道“两位小兄弟,玉佩找到了没。”
北极寻,道“还没呢,姐姐,我家小少爷怕冷,你就行行好,让小少爷进去坐会,我们找到了马上走。”
少妇犹豫了一下,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真的是我家姑娘,定的规矩,不能随便让人进房,让你们进宅子已经是破例了,找完赶紧走。”
北极寻看了父亲一眼,是否要亮出自己的身份,北极魁焰对他摇摇头,然后扭头出了宅子。
父亲走了,他们当然也不会久留,随便编了个理由就走了,少妇这样就得了一百两,心里乐的跟花一样,亲了好几口银票进屋去了。
等他们两个出来以后,北极魁焰看了看前面一栋宅子的房梁,飘了个眼神给寻儿,也道是父子连心,北极寻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一个轻功带他上了屋顶,趴在上面,静静的观察云慈轩的情况。
底下庸才葬风吟,呜呜的叫着,看着他们指指自个,北极寻直接甩了下手,让他滚远点。
气的葬风吟凌空使了几招术法,点了几下北极寻的方向,一点反应都没,感觉有些丢人了,收回了手,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
院内除了那个少妇进进出出那间正房,根本没有见人从里面出来,其他屋子也没啥动静。
等到天黑后,正房里点起了灯火,从窗纸上若明若暗的光线闪动,可以看出里面是有人的。
大概过了一时辰以后,窗纸上出现一个女子影子,拿着油灯走进了侧房,过了一会,侧房的窗纸上,那女子一件一件解下身上的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段,印在窗纸上,特别的清晰,动了几下,身子蹲了下去,也就看不见了。
北极寻看向父亲,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房间,等了这么久,不至于来偷看人家洗澡的吧,母亲的身段可不比那女人差,问道“父亲,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
北极魁焰很简单的嗯了一声。
有问题,北极寻当然会追问,不过接下来父亲都是一片沉默,他也就闭嘴,趴在瓦上,继续偷看人洗澡,想想他这身份,居然干这种事,还是和父亲一起干,母亲知道了会不会恨死他们。
女人洗澡不算很久,穿好衣服,回到正房,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房中的灯火熄了。
北极寻再次发声,道“父亲,她睡觉了——”
话没说完,头被父亲按了下去,隐约听到有关房门声,然后轻轻的脚步声,接着宅门声,在接着离去的声音。
北极魁焰站了起来,见那女人从大街上一头走了,这次他还没给儿子使眼色,便被带到了地面上,急步往大街上走去。
北极寻去角落叫葬风吟,这庸才睡得正香,还流着口水,猛的往他怀里踹了一脚,扭头追着父亲跑了,身后传来呜呜呜的痛吟。
跑出巷子,朝女人走的方向走,走了一小会,就见父亲的小身影躲在摊位下,眼睛往正前方一看,那女人站在大街中间,周围的巷口还有人出来,防止被发现,立刻闪到一家面粉店的墙边,刚好可以挡在他的人。
偷偷的往外看瞧瞧,见那女人带着大概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往西走了,父亲也跟了上去,他往后看看,死庸才晃荡着才出来,他怕父亲出事,吹了暗哨,附近的隐士马上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