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梨同王姐约定好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两个人顶着炎炎烈日把东西都收起来归置到小推车里,酥饼和荞粑粑都卖出去,小推车变得空荡许多。
两人推着小推车到路口拐角的卷粉摊上吃午饭。
魏梨三两下一大碗羊肉卷粉下肚,让魏父在摊子上慢慢吃,自己去打铁铺子买一把小匕首或是水果刀。
既然答应了要去给军人叔叔们带路,那就要尽力而为,做好准备工作,带一把匕首在身边可以防身。
也感谢魏梨的谨慎和有备无患,在之后危险逼近之时,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
九十年代,像菜刀、砍刀、弯刀、锄头这样的铁制品仍然依靠人力打铸,镇上只有一家固定的打铁铺,其他铁制品售货商只有周五赶街天才来。
公路从镇中心一穿而过,沿着公路,每隔一段便有一条街穿公路而过,每条街道两边是各种铺子、市场。
打铁铺子在永辉街,距离魏父吃午饭的地方隔了一条街。
魏梨顺着公路走到永辉街道岔路口后转入永辉街,虽然是闲天,但是街上也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之像。
永辉街是专门的农事用品街,农药、化肥、猪饲料、药品、犁耙锄头、厨具碟碗……
房屋、铺子临街而建,铺与铺、屋同屋、铺与屋之间紧紧挨着,笔直地向外延伸出去。
魏梨沿着街道往前走,一直走到街道尽头处后向右边拐进一条小巷,巷子两边是石砌的围墙。
魏梨走了大约两分钟,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前方隐约响起:“臭娘们,你到底说不说!”
“快说,钱藏在哪里?”
……
魏梨急走两步,果然看到在前面岔路口拐角处的一个小院子里有一个男人,一手拎着一个女人的衣领。
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沾着丝丝血迹。
“啪”
这一会儿的功夫,男人大蒲扇一样厚实的手掌一巴掌抽在女人脸上。
旁边四五个大男人围着,头发五颜六色,手舞足蹈的起哄。
院子的小木门被踹得左摇右晃,一个劲的咯吱咯吱响。房门大开着,魏梨站在岔路口,可以清晰地望见屋子里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碎了一地的瓶碗碟盘。
女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气若游丝道:“真的,没有钱。”
男人怒火中烧,抬手又给了女人一耳光,脏话一句一句地往外冒:“臭娘们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边说着,又抬起手要打。
这时屋里窜出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孩儿。
跌跌撞撞地边哭边往这群人跑过来:“你们别打我麻麻!”
“麻麻”…
“麻麻”
……
涕泗横流。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跑到几人近处,伸出双手拽其中一个人的衣角,试图解救自己的妈妈。
奈何力量太小,徒增几人笑料。
几个大男人逗小狗一样戏弄小姑娘。
女人原本已经气息奄奄,女儿稚嫩恐惧的声音陡然入耳,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能量,硬是把体型大过自己近一倍的糙汉子推离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