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一看到黛玉就刻骨仇恨的叫道:“林黛玉,你还来干什么?现在你满意了是不是?来看我笑话了是不是?”
黛玉冷哼道:“我没有什么好满意的,我也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就是觉得你实在是可耻可恨又可悲可怜。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想问问你,薛宝钗,按理说我到京的时间也并不长,跟你也没什么交往,我们算不上有交情但也没有深仇大恨吧?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不择手段的来害我呢?上次皇上生日那天在御花园你就企图对我下药,这次你为了让我放松防范还费尽心思接近三春姐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八阿哥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薛宝钗咬牙道:“不错!只要我能对付了你,八阿哥就答应升我做他的侧福晋!也许侧福晋入不了你的眼,但对我来说却是皇亲身份的证明!我没有你这么好的命,我只能靠我自己争取了!林黛玉,你觉得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但我告诉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被你害的!”
“我害的你?”黛玉道:“是我逼你投向八阿哥的吗?是我逼你们薛家给了八阿哥府三十万两银子吗?如果那天你来找我求助时你能听进我的劝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对,我就是不服你!”薛宝钗竟又强词夺理的叫道:“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被你得去了?你除了有张比我更好看的脸蛋外又哪里比我强了?凭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却没人待见我?我到京已两年了,却连小选的机会都没得到!而你一来就被四阿哥看上!那次我来找你帮我选秀这么小的一件事,四阿哥这么疼你你向他帮我说句话有什么难的?可你却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还把我推给了八阿哥这个魔鬼!我不是你害的又是谁害的?”
黛玉摇头道:“那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放着原本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走这条歧路,把自己的清白和家财一起白白赔给八阿哥,是你自己的虚荣心害了你自己和你们薛家!难道攀上权贵就对你这么重要吗?你家里少你吃少你穿了吗?我想过平静的生活过不上,你倒好,自己放弃平静的生活去跳入火坑!”
“别说了!”薛宝钗叫道:“反正现在我已输了,成王败寇,我认了!但我告诉你,我薛宝钗也不是孬种!你要杀要剐尽管来吧,要是我向你求饶一个字,我就不是薛宝钗!”
黛玉摇头冷哼道:“杀你?我现在要杀你这么一个废人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怕脏了我的手呢!薛宝钗,本来我以为你虽然有点野心,但至少还不算是坏女孩,如果你真肯真心待我,我也愿意像三春一样和你交真朋友。其实昨晚在你意图害我的前一刻我还在劝你悬崖勒马,但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现在看来你真的是一条毒蛇,而且是一条可耻又可怜的毒蛇!我说过,我从不主动去害别人,但别人若来害我我也会让他的下场很惨!薛宝钗,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你以后再敢来暗算我,我会让你比现在还要生不如死!另外,看在你和三春姐妹曾经的情份上,我最后送你一句话:一个人可以求功名贪富贵,但做人要有底线,不然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以后自己好自为之吧!”
黛玉说完转身准备离去,薛宝钗看着黛玉喘着气没再说话。突然薛王氏叫道:“黛郡主,请你留步!”她跪下哭求道:“黛郡主,对不起,以前的事真的全是我们错了!我只求你最后对我们行行好,救救我的蟠儿吧?只要你能救出我的蟠儿,我愿意永远给你做牛做马伺候你行不行?”
“妈!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能向她这个贱人下跪呢?”薛宝钗气极的去拉母亲,薛王氏推开女儿叫道:“不要你管!”她又向黛玉磕头道:“黛郡主,我向你磕头了!求求你了啊……”
黛玉停住冷淡道:“薛太太,你别求了,这事我帮不上忙!国有国法,你的儿子犯了律法受到惩处天经地义!我再说一句,薛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管教好的后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个恶果你必须自己吞下!不过现在还好,他被判的只是斩监候,说不定将来遇到大赦就能出来了。若他将来真还能出来的话,你就好好教他重新做人吧,要是他再作恶恐怕会遭更严厉的惩罚!”
“黛郡主,我求你了啊……”薛王氏竟跪着爬上去抱住黛玉的腿大声哭求,但黛玉轻易的就挣开她径直离去了。
薛王氏又瘫坐在地上大哭了很久。而薛宝钗却没再哭,她的眼神又坚毅起来,她可不甘自己就这么废了,心里咬牙道:“我还年轻,我决不能就这么倒下,我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几天后,一辆马车孤零零的从塞外驶进京城到了薛府门口,薛王氏和薛宝钗母女下了车。薛王氏仿佛已老了几十岁,刚四十出头的她头上已大半白发,脸上更是多了很多皱纹,看起来已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了;而薛宝钗的情况也不好,她包扎的纱布已除去很多,但皮肤上的条条伤痕仍清晰可见,她只好戴着纱帽遮着她那张已不再美丽的面容。
莺儿早在门口等着了,她接下薛王氏母女道:“太太,小姐,回来就好,别太多想了,先好好歇下吧。”
进屋坐定后,薛宝钗问道:“莺儿,现在家里情况怎么样?”
莺儿停了下道:“家里情况还好,只是银子已不多了。”
薛宝钗问道:“妈不是已下令把南边的铺子都卖了吗?银子都到了吗?”
莺儿拿出一张银票道:“南边的铺子都已卖了,银子全在这里了。”
薛宝钗接过一看马上惊叫起来:“什么,才四千两!这么多铺子只卖了四千两?”
莺儿低着头道:“那些掌柜们说铺子本来生意就一直不好还欠着不少外债,卖掉后得先偿还外债还要遣散伙计,剩下的银子只有这么点了。他们把账本都交上来了,说我们若不信可以查账……”
“够了!”薛宝钗没好气道:“还查什么啊!那帮老狐狸早把假账做得滴水不漏了!”
薛宝钗知道家里的银子这次肯定又被下面的刁奴侵吞了不少,可现在她也没精力再细细追查了,停了下又向母亲吃力道:“妈,现在家里的皇商资格也没了,以后生意只怕更不好做,我想把我家在京城里生意已不好的铺子也再卖掉些,只留下几家盈利尚好的就可以了!”
薛王氏疲乏道:“钗儿,家里的杂事你做主就可以了,只是你哥哥你还是要想办法救救他啊!”
薛宝钗见母亲都这时了心里还只念着哥哥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不甘,想着自己若不是摊上这么一个混账哥哥拖后腿会事事不顺吗?薛宝钗勉强道:“妈,我知道你担心哥哥,可眼下我们也确实没其他办法了啊!现在贾家和王家都因为哥哥的事遭贬恨上了我们肯定不肯再帮我们救哥哥的,朝廷上的其他人我们又都不熟,还能去求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