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接到贾母的帖子后,虽然她现在已和母亲隔阂了很多但碍于孝道第二天还是去了。贾敏到了娘家后,贾母一开始对女儿很和气,双方相互说了些客套家常话后,贾母就说到了正题:“敏儿啊!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想请你帮下忙,我们家里现在碰到点急事,需要点银子,只是我们手头上现银一下子周转不出,所以想问你先借点,等我们这里周转出来后就还你,你看行吗?”
贾敏没想到母亲这么巴巴的把自己叫来只是为了向自己借钱,她问道:“母亲,那你需要借多少?”
贾母道:“三十万!”她想反正是不会还给女儿的,干脆就把数字说大点。
贾敏脸色立时骇然大变差点撅倒,停了下后她神色也变冷道:“母亲,你没开玩笑吧?向我借三十万,我们林家哪可能有这么多钱?”
贾母道:“敏儿啊!这你可就别遮掩了,你们林家现在可远不止三十万了吧!我可听说你姑爷现在已把老家的祖产都折卖成现银了,姑爷又当了几年巡盐御史这个肥差,你闺女现在又是郡主,银子可是每日都大把大把的进啊!”
贾敏心道:“你们倒是把我们家盯得够紧的,连老爷偷偷卖掉祖产的事都知道了。”她道:“母亲,那你总得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吧,你们为什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银子?还有,荣国府不是一直富贵堂皇吗?难道现在连三十万两都拿不出来了?”
旁边王夫人道:“妹妹啊,是这样的,你二哥(贾政)现在在衙门里碰到点事,这笔银子是要给他打点用的。你也知道我们荣国府现在虽看起来堂皇,可家里支出也多,现在手头上真的是一下子凑不出这么多现银,你就先借我们点救救急吧。”
贾敏道:“二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可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突然会要这么多银子打点?”
贾母道:“是你二哥在衙门里的同僚遇到难事向他借银子用!敏儿啊,你知道你二哥已当了这么多年的员外郎一直没得到机会升迁,这次他帮帮人家人家就欠了他的情,将来也能帮他在仕途上说说话!敏儿,我生了三个孩子现在就属你最有出息了,你小时候你二哥也很疼你,这次你就帮帮他吧。”
贾敏难过的看着母亲,心里忍不住叹道:“母亲,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自私了,我从小在你身边长大,难道我真的是到现在才认清你吗?贾家有这么多财产你还好意思开口问我借这么多银子,林家的财产我也是要传给博玉的,岂能这么轻易出借?”她推脱道:“母亲,这么大一笔钱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我得先回去跟老爷商量下。”
“敏儿!”贾母急道:“这事你可不能先告诉你姑爷,更不能让黛玉知道!你也知道他们现在已对我们有……有误会了,被他们知道的话肯定就不能成了!”
贾敏叫道:“这怎么行?难不成你们还要我瞒着老爷偷偷拿出这么大一笔钱?”
王夫人已忍不住急切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妹妹啊,反正是你主内你的老爷主外,内里的事他不会管的,你女儿现在又不在家,没人会知道的!”
“娘!你看二嫂这是说的什么话?”贾敏气极了。
贾母却道:“这也是我的主意。敏儿,你先偷偷把银子拿出来借给我们,等我们手头周转出了再偷偷还给你不就行了?”
贾敏目瞪口呆的看着老母亲,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以前一直疼爱自己的母亲现在竟会出这个主意算计自己。贾母又轻描淡写道:“敏儿啊,我知道我们让你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不到万不得已我会这么求你吗?敏儿,我一直希望能和你亲上加亲,只是黛玉太厉害你也掌控不了她那就算了,可这事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不然我以前可就全白疼你了啊!你放心,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们这里现银周转出了马上就还你还不行吗?”
贾敏只觉得自己这个母亲现在可怕极了,她起身道:“母亲,这事可太大了,我得先回去好好考虑下。”她现在只想马上逃离这个自己已完全陌生甚至害怕的娘家。
“敏儿!”贾母突然放大了声音:“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可是你娘,你现在真的已胳膊完全向外拐了吗?你必须现在就马上答应我!”
“你?”贾敏震惊的看着母亲,呆怔了片刻咬牙道:“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你还不答应?”贾母也跳起来叫道:“这你再不答应的话我就再没你这个女儿!我们就彻底恩断义绝!我会让外面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你那个混账丫头是什么货色!她们是如何对长辈不孝的!”
贾敏红着眼死死瞪着贾母,贾母又哭起来叫道:“贾敏啊贾敏,你怎么心这么狠啊?你自己扪心问问,从你一生下来到你长大成人我对你怎么样啊?你所有的生活条件都要远远好于你两个哥哥啊!可你现在又回报了我什么?我让你把黛玉配给宝玉你没办成、我求你让黛玉帮衬下宝玉和我们贾家你又推三阻四的,现在问你借点银子帮我们度下难关你还是不愿,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心彻底伤透才甘心啊……”
贾母大声哭叫着,贾敏则被母亲气得差点昏厥过去,幸好被旁边墨晴扶住。王夫人见状假意安慰着贾母,又故意向贾敏叫道:“妹妹,你可太不孝了!老太太最疼的就是你,你现在要把她气死吗?还不快答应老太太啊?”
此时贾敏真的已对自己这个母亲寒心到了极点,她心里挣扎了许久后终于把心一横咬牙道:“好了!母亲,你别闹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真的!”贾母竟马上停止了哭闹。
贾敏使劲点了下头,又道:“只是三十万两数目对我们林家也很大,我也得回去好好准备下。这样,等明天老爷出门后我再偷偷的给你们送来行吗?”
“行,行!”贾母立时破涕为笑了:“我就知道我的敏儿对我还是最孝顺的嘛。”停了下她又怕女儿回去后反悔,道:“敏儿,这样,我让赖大家的跟你一起回去帮你准备吧!”
贾敏心里哼道:“你还不放心要派人监视我吗?”她平静道:“娘,你不是要我瞒着我家老爷吗?我若带人回去让他发现了岂不是要让他怀疑?”
贾母这下无话可说了,只好又威吓道:“敏儿,那这次你可千万不能再食言啦!再食言的话我们母女的情意可真要到头啦!”
贾敏决然道:“娘,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明天一定会把银子送来的!那我现在先回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