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撒野!”德妃已完全失态的叫着,可她声音却已有点发颤,她堂堂贵妃的气势此时已完全没了。
黛玉仍装着无辜道:“娘娘,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哪里敢撒野了,你们又看见我怎么撒野了?这花瓶明明是自己碎的啊。娘娘,要不我还是快离开这吧,好像你这里的东西都跟我相克,要是待会再有什么东西自己破碎的话我可也要害怕了。”
“你……你……”德妃和贾元春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她们这下都明白黛玉身手不凡,哪敢再对她发作。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道:“见过德妃娘娘!皇上已办完了公事,下令可以开始进贺了。”
德妃又呆怔了半饷后才回醒过来,脸色强自回复平静道:“好,既然这样,你们就去准备吧。”
黛玉平静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黛玉一走,德妃脸色立时大变,她手突然猛地一拽,一串佛珠被扯断立时散落了一地。贾元春紧张的看着德妃:“娘娘!”
德妃重重喘着气道:“好厉害的小丫头!希望皇上今日千万别喜欢上她,若她真帮着老四的话他们就真的太可怕了!”
贾元春也发怵起来。
黛玉出来后,只见那拉氏等人正在外面紧张的等着自己,那拉氏一看见她马上过来轻声道:“黛玉,怎么样?”
黛玉轻声道:“放心吧,我没事。德妃是企图暗算我,但已被我化解了。”
那拉氏又紧张的问道:“那你可也不能伤了德妃娘娘啊?”
黛玉摇摇头:“我可没这么大胆子,我就是使了点武功震住她一下。”
那拉氏这才如释重负道:“那就好!黛玉,现在我们去向皇上贺喜,皇上很可能会单独问你话,你一定要注意表现,知道吗?”
“谢谢你,福晋!”黛玉诚恳道。虽然她知道那拉氏主要还是为了胤禛着想,但她对那拉氏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这个历史上雍正在世时唯一册立过的皇后果然也是个大度的,她安静不衷于宫斗权术,对所有的人都和和气气的,也难怪能一生都太太平平的。
正大光明殿。
下面已站满了人,但和早朝时不同,此时下面没有文武百官,全是各嫔妃、公主格格、皇子阿哥以及他们的家眷。除了几个获罪被关在冷宫或宗人府的外,该到的已全都到了,嫔妃和阿哥们依次站在中间,所有的家眷们则各自站在他们家的主子身后。所有皇子的家眷都很多,只有八阿哥胤禩的福晋郭络罗氏因先前闹了一出自取其辱的闹剧后被康熙直接驱离,他身后只站着儿子弘旺一个人显得很是落寞,胤禩的神色也是禁不住的难看。
德妃按她的份位自然站在最前面,前面在进殿时黛玉就看见了,胤禛曾主动去向德妃请安,但德妃毫不理他,只顾和胤禵说着话,胤禛的脸色也是有点难过。胤禛也来找过黛玉,黛玉把德妃曾企图陷害自己的事轻轻对他说了,胤禛听后只是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反应。
康熙还没到,但众人却已明显都有点紧张,大多沉默着,终于一个高喝声响起:“皇上驾到!”
只见康熙步履平稳的走到龙椅上坐下,接着下面众人一齐向他下跪行礼道:“叩见皇上,皇上吉祥!”黛玉也跟着众人一齐跪下,她一边偷偷打量了下康熙,只见康熙虽已年老,但中气十足,天子的威严让人不自禁的生畏,他的身上明显有一股比之胤禛还要更强的霸气。
“都平身吧!”康熙道。众人起身,接着每一个嫔妃、阿哥、最后才是家眷依次向康熙祝贺生日,康熙显得很高兴,几乎每个人都给了赏赐,轮到胤祥时,他向康熙下跪道:“儿臣恭祝皇阿玛永远身体健康!”
康熙向胤祥和声问道:“老十三,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胤祥小心道:“多谢皇阿玛关心,儿臣现在调养得还不错。”
康熙点点头,吩咐赏给胤祥一个好参又嘱他好好保重身体。这时黛玉看出来了,其实康熙对他的每个子女都是真心疼爱的,他这个千古一帝的确是个慈父,可身处皇位上注定他要顾此失彼永远不能一碗水端平,这也是一个悲哀啊!想到这里黛玉不禁又有些可怜康熙。
最后终于轮到了各阿哥的家眷依次向康熙恭贺,挨到胤禛家时,黛玉自也小心的跟在弘历的后面随着那拉氏和年氏等人上前向康熙恭贺,康熙叫了“平身”后,马上就指向黛玉道:“你,到前面来!”
黛玉见康熙现在突然就这么要自己上前,忍不住惊了下,若说现在她和胤禛已相交多了不再像最初那样怕他了,但对康熙这个现役皇帝,她还是不自禁的紧张起来。黛玉一下子惊慌起来,那拉氏转过头向她轻声道:“快去呀!”
黛玉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越过众嫔妃等人走到最前面,跪下道:“民女林黛玉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康熙道:“把你的头抬起来!”
黛玉慢慢紧张的抬起头,康熙打量了黛玉一番,心里不禁暗叹:“倒还真是个绝色小美女,难怪连老四也动心了。”他突然笑哼道:“民女?呵,好一个民女!林黛玉,你知道朕今天为什么要把你这个民女招进宫吗?”
黛玉小心道:“民女不知,请皇上明示!”
康熙道:“朕听说你喜欢琴棋书画,又学文习武,就是偏偏不肯学女红,所以朕想看看你是一个怎样的女孩,是不是有野心?”
黛玉万没想到康熙竟会这么说,吓得差点昏倒,这个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巨大害怕的感觉,她以前对胤禛时的敬畏比起现在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黛玉冷汗已流了下来,停了片刻才强自使自己冷静下来道:“皇上言重了,民女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孩了,哪敢有什么野心啊?”
康熙突然更厉声道:“那你为何不守妇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为何不做个安分的女子?”
黛玉心里乱极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康熙竟会一开始就对自己如此发难,她忍不住偷偷转头忘了下后面,只见胤禛、胤祥、那拉氏、年氏和弘历都也紧张到了极点,而德妃、胤禵、胤禩等人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林黛玉,回答朕的话!”康熙又喝了句。
这时黛玉突然心一横,既然唯唯诺诺不行干脆就豁出去吧,于是她又壮起胆向康熙道:“民女有一事不明,还想请皇上先赐教民女。”
众人又都一惊,康熙却没再发火,道:“好,你先说吧。”
黛玉道:“请问皇上,花木兰、穆桂英、梁红玉、李清照等人是什么样的女子?”
康熙停了下,道:“她们当然都是古时的大才女奇女子。”
黛玉道:“那照皇上刚才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若女子学文习武就是有野心的话,那她们岂不也是无德的女子,有野心的女子!”
“大胆……”李德全欲呵斥黛玉,这时康熙却止住他笑起来道:“好你个小丫头,竟敢这么顶撞朕,果然是有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