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是迁怒了,可是商泽现在是亲王之尊,一场瘟疫,覆灭一个村庄,他能不知道吗?何况还是发生在他去朝中受册的那一天。
就算他没有参与其中,他也没有阻止。
并且,他还想瞒着她,永不让她知道,细想想真寒心。
许多事情,总是在经历过以后才知道得失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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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泽虽然离开,却揪了世恩过来看着。
世恩站在外头看了看情况,才悄悄走进去,轻轻跪坐在她旁边,扭头看着她,“这样不冷不热的僵持着,让谁都不好受,就是你想要的?”
“世恩,你不必劝我。”凤七闭眼,“这个坎,我现在过不去。”
说完,她便没了动静。
世恩再次偷偷看过去,一定神,蓦然发现她居然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这秋天过半,天气都有些转凉了,况且这屋内阴凉,凤七怎么会出那么多汗?
他还没开口问,就听她闷哼一声,整个人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
“欸。”世恩连忙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手肘间,“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凤七摇头,一脸痛苦,“我不知道,好痛,好痛......”
“到底是哪里痛,你说清楚阿!”世恩急急道。
凤七这才又断断续续的开口,“肚子,我的肚子好痛,嘶......”
肚子?别是孩子出什么问题了?!
世恩一慌,向外看了一眼没见到人,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腰身一倾,手臂直接穿过她的膝窝勾住,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主院的内室而去。
路上碰到一个小丫鬟,世恩吼了一声让她去请大夫,才快速的踢门进了院子,将凤七放在床榻之上。
“怎么样,你现在好受点了吗?”
凤七摇了摇头,整个人仍是冷汗连连,痛的如切如割,直想打滚。
过了半天,大夫才拎着个诊箱急匆匆跑进来了。诊了脉,又看了脸色,才小心问道,“夫人您可是有腰膝酸软,下腹隐痛,头晕耳鸣之感?”
凤七艰难点头,“的确。”
大夫收了诊箱,“夫人有血热的征象,因情绪抑郁化热,灼伤了胎络,导致胎动不安,恐有小产之虞。”
“你说什么?”世恩惊疑。
什么叫有小产之虞?这么严重!
凤七的目光如空洞无物,整个人仿佛一团棉花似的,开口也是气若游丝,却不知她从哪儿来的力气死死扯住了大夫的袖子,“孩子......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即是胎动不安,你还不赶快开药!”世恩回过神,起了身,揪过大夫,低吼道。
这里面可是他的小侄子。
“可这胎动不安与夫人情绪有关,即使开了药,夫人仍情绪不稳也不行,所谓母安则胎自安,需要安胎,夫人必须放松心态。”
世恩松了手,“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凤七摇头,“大夫的医嘱我明白了,只管先开药吧。”
大夫慌忙应了一声,提笔开了几位安胎的药物,世恩看了一眼,让人去抓了药煎熬。
空气里弥漫的药味极浓,等看着她喝了药,世恩才稍稍安下心来,“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再让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