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晃眼,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到被阳光照的更明显的白发,让人觉得有几分苍老的感觉。
摄政王不过才不惑之年吧,竟然就生了这么多白发,凤七直楞楞瞧着,内心一时五味陈杂。
或许是入神了,凤七进来他也没有反应。
凤七望着他的背影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方才低声道,“王爷。”
“我记得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摄政王转过身将手中的书放入书架,看向凤七,那声音冷的透骨,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顶礼膜拜。
凤七觉得膝盖被这股气势压迫的有些僵,她微微挪动了一下,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王爷您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
“呵。”摄政王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凤七被他笑的全身发毛,觉得有些害怕。
摄政王却没为难她,而是背光一步步走过去,越过她的身旁,走到另一侧,在主位坐下,抬手客套道,“坐吧,喝茶吗?”
“多谢,不必了。”凤七在一侧落座,方才抬头看向摄政王。
凤七与他直直对视,毫不怯场。
这般看来,商泽倒是五分都随了摄政王,两人面容生的很是相似,世恩面容比较柔和,许是仿了他们的母亲。
大概是身在高位,没被人这般直接大胆的盯过,摄政王有些不自在的皱起眉,“看着我作何,你来有什么事?”
“我这次来,为您的儿子,也为我的丈夫。”凤七顿了顿,才开口,声音有些低哑。
他猜就是这样,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来的是凤七。
为人妇,实在不该这般抛头露面的。
小门小户出身永远比不过豪门贵胄的千金小姐。
“为什么是你?”摄政王目光落在拇指上的扳指上,并没有看向凤七。
“因为。”凤七直言不讳,“他们一个不能来,一个不愿来。”
他知道,他的两个儿子都是憎恶他的。
恨他的人多了,他不在乎......不在乎。
可为什么不是不想,不要,而是不能。
“不能?”摄政王抓住了关键字眼。
凤七收回目光,往向窗外,那边有一颗参天高的树,看起来有十几年了,很粗壮,却与整个王府亭台水榭的格局很是不符,也挡了这件书房的光,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砍掉。
“他病了,病的很重。”凤七道。
闻言,摄政王心口一拧,眸光猛然黯淡了一下,脱口而出,“他的伤......”
“商泽日夜守着,他身上的伤早已好了,可他是心病。”
“心病?”那是什么东西?
“他已经起不来床了,每日吃了吐,吐了再吃,折磨的所有人都跟着不安。”凤七道。
摄政王楞了楞,方才喃喃道,“怎么会这么严重?”
凤七抬眼看他,淡淡问道,“您愿意听我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