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刚走,凤七这清冷的小院就又迎来个人,是早上才见过的习文。
习文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姑娘,公子让你过去主院一趟。”
凤七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收拾屋子弄的满身尘土的衣服,“我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好。”习文点头,临走前又问了句,“姑娘可还认得路,要不要习文留下来带路?”
“不用,不用。”凤七摇头,她记性很好,而且两个院子真的隔得不远,一条小路直走就到了。
习文走之后,凤七进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路低着头,快步朝商泽那个院子走过去。
进了院子,屋门开着,习文见了她,也没通报,让她直接进去了。
凤七进去,商泽已经起了,坐在外面客堂的正座上喝茶,手里还捧着一本什么东西,眼神里全是高深莫测。
“大清早喝茶不好。”凤七走过去,道了一句。
“我知道。”商泽头也没抬,点了点一旁桌子,“研磨。”
凤七望过去,果见桌上有文房四宝,暗道这人也是奇怪了,习文写字不在书房,居然在客堂。
商泽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微微抬眼解释了句,“我不喜欢书房沉闷的环境,头疼。”
“哦。”凤七应了声,老老实实的上前兑了水,一边研墨,一边奉承道,“一起来就温书,商公子真是个好学有上进心的人,不愧是皇商,和一般那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就是不一样。”
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商泽正要抬手拿毛笔,闻言手上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瞧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吐出两个字,“账册。”
凤七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商泽是说他自己看的不是书,是账册。
好家伙,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凤七尴尬的笑了笑,打了个哈哈,“商公子您真是重家业,一大早就起来看账册。”
商泽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凤七磨完了墨,又极有眼色的跑到商泽背后,伸出一双细白的小手在他肩上,带捏带揉,时不时握起拳头轻敲几下,“看的出来,商公子很有抱负心,绝非池中之物。”
凤七话音刚落,就觉得手腕一紧。
商泽放下了账本,将她从身后径直扯到了身前,“本公子不是池中之物,凤七,那你呢,你到底是何方人物?”
凤七的一言一行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乡野丫头那么简单,让他都禁不住怀疑,凤七是不是谁派来的卧底。
“我?”凤七挑了眉,像是有些失落,也像是好笑,“商公子怀疑我什么,我一穷二白一个小丫头,还能谋财害命不成?”
“别扯话题,我问的是你是谁。”商泽说完这话,觉得有些唇,贼会告诉你她是贼吗?顿了一下,商泽又补充了一句,“不说就割了你的舌头扔出去。”
“你怎么那么凶残。”凤七连忙捂了自己的嘴,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
“说,我耐性可不大好。”商泽直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要看穿她。
凤七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我是凤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