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处于对方这种情况,肯定不会轻易收手。斯年此举,就像是一个重重的巴掌箍在了他的脸上,声音响亮。
斯年或许是在用这种行为在告诉他,他能打的过他,他只是不愿意打,不愿意在看到更多的人牺牲。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这样没有做好完全准备,就急于攻打斯年,到底是因为黎民百姓的安危,还是为了争那名为凤七笙口气。
他与凤七笙终究是一首写不完的诗歌,注定无缘,情不知何起,早已铭心,注定难诀。
沉寂良久,看着逐渐静寂下来的山头,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荣悦低叹一声,“让生灵涂炭,朕有罪。”
荣悦翻身下马,站在那里。
众将士也跟着翻身下马,“陛下......”
荣悦弃了马,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山沿上,看着一众簇拥他的臣民,薄唇轻启,一字一句中都带着决绝的意味,“我荣悦今日起与皇氏一族断绝一切关系,不做长宁帝王,子嗣不继承长宁皇位,从今日起,我荣悦是生是死都再和长宁无关!”
荣悦说完,抬手挥了剑。
一把浴血无数的宝剑,连自己也没想到,最后沾染的会是他主人自己的血。
马声嘶鸣,一旁安安静静的踏雪像是疯了一般跑过去,跪下前蹄,看着再无一点生息的主人仰天悲鸣。
面对这种情况,兵士大乱。
这般结局,难说完满,但值得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浅浅的叹息,只愿下一世,只有长安喜乐,再没有家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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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战,回山。
原本是无事可做的一下午,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凤七笙认为是大事。
左护法与斯年在讨论战后的事,凤七笙嫌他们讨论的事无聊,从屋里出去,边走边心情愉悦的哼着歌,一不留神,被人从后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锋芒在颈,凤七笙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谁阿,和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凤七笙微微侧眸,脖颈上的刀刃顿时压的更紧了,一声冰冷的女声,从背后传过来,“不许动,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记性很好的凤七笙皱了皱眉,脑子里飞快搜索了一遍,最终确立目标,是......欢歌?
是那个和斯年合作,给她下蒙汗药,又把她交给荣悦的那个欢歌?
凤七笙眸色流转了一下,微微提高音量,喊了一声,“欢歌,怎么是你。”
屋内的两人听到动静,一前一后跑了出来,斯年看着外面的情况有些莫名,“怎么回事?”
演戏的么?看起来也不像阿。
见人都出来,欢歌的动作顿时有些慌乱,她面上表情却十分毅然,径直握着刀,制着凤七笙站在两人对面,“谁也不许妄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凤七笙其实能轻松脱离这个困境,她却没这么做,只是皱了皱眉,缓缓吐出一句,“欢歌,你这是再做什么?荣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