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去扶了凤七笙出来,半夏那张没有一点胡须的脸笑的和花儿一样,“凤小姐,奴才来给您道喜来了。”
“给我道什么喜?”凤七笙倒是来了兴趣。
“陛下派奴才给凤小姐来送东西。”
半夏说着,拿出了道金黄的册子,高声唱起来。
他唱一个,外面便捧进来一个,放在殿内。
凤七笙昂的脖子都酸了,也没见头,她挥手,站起,“公公,这是何意?”
觉得亏空了她,所以金钱弥补?
“陛下的一番心意。”半夏笑的灿烂,“都是些实用的东西,虽然不说各个奢华无比,可也是精品中的精品,凤小姐笑纳。”
折腾了小半天,才总算把东西都抬进去,长长的队伍,闪瞎了各宫人的眼睛。
无数人恨不得自戳双目,这凤小姐,明明是荣宠正盛,哪里有半点失宠的样子,到底是谁遭的谣,瞎了狗眼了。
如今之计,还是要抱紧凤仪殿的大腿。
一时之间,各宫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像往凤仪殿钻,像讨好凤仪殿那位。
凤仪殿的人也扬眉吐气起来,整件事,只有当事人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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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沉沉的,仿佛浓重的墨汁重重地泼在天际,蒙上了一层不透明的毯子,漫天的星星就像是缀在毯子上的颗颗宝石,晶莹而剔透,闪着微弱又不甘示弱的光芒。
幕色高举,皇宫通往各处的大门也一一关上,各个宫殿也沉寂下来,借着月色投下一层层浓厚的阴影,红砖绿瓦的被阴影渲染的庄重又肃穆。
静默无语,如果驻足细听,似乎还能听到几句喃喃细语,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所道的深宫秘密……
半夏弯着身入了乾清宫,走近荣悦的身旁,身后跟了个小太监,端了个银质的托盘,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宫中后妃的绿头牌。
走到近前,小太监跪下,半夏低声道了一句,“陛下,敬事房的人来了,今晚要翻牌子吗?”
荣悦正斜靠在床边看奏折,边境的事是如今的大事,他不敢怠慢,如今又见到那一块块码的整齐的绿头牌,心下就生出了一丝厌烦。
他挥手,“下去吧,朕没心情。”
“陛下,您已经月余未入后宫了,老祖宗的规矩不可荒废,陛下当以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为重……”
荣悦皱眉,“半夏,你今日话未免多了些。”
什么时候,他的私事都要拿来当国事了,案头上疏他的折子堆得和小山一样,好不容易下了朝得了清闲,身边伺候的人也跟着念叨。
“陛下不要嫌奴才烦,奴才也是为陛下着想。”
“朕知,你下去吧。”荣悦挥手。
“陛下,子嗣……”半夏还待在说,被荣悦打断了去,“行了,摆驾凤仪殿吧,朕去看看她。”
去凤仪殿不是和没去一样。
眼见顶头上峰这会儿有了怒意,半夏也没敢在多说。
去总比不如强吧,好歹他们陛下不是转了性向,只是太痴情,还有救。
半夏让人打了灯笼,一路小跑的跟在大步向前的荣悦后面。
荣悦到的时候,凤七笙刚刚沐浴完,拉了张薄被躺在塌上,还没合眼,遥遥就听到宫殿外面一众齐刷刷的请安声。
怎么这会儿来人了,凤七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一阵推门声,而后一阵脚步声不轻不重的踏在地上,一步步接近塌边。
凤七笙借着床幔的遮挡扭过身子,闭着眼睛装睡,只当做自己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