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直盯的凤七笙腿都软了,他才收回手,温和一笑,“我让宫人抬你回去,处理完伤口,早点休息,我改日再去看你。”
“好。”凤七笙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登上轿辇,离去。
荣悦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身形良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从凤鸾殿拉拉扯扯的出来了一个宫嬷,被两个人押着不知要送到哪里去。
宫嬷被拉着,还一路哭喊,声泪俱下,“我是冤枉的!放开我!我对贵妃娘娘忠心耿耿,我是冤枉的!放开我!”
只是任凭她怎么挣扎反抗,都被人制的死死的。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荣悦在这里站着,一个个慌忙的跪下请安。
荣悦转过身,皱眉,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被押着的是贵妃身边贴己的花嬷嬷,不是大事,贵妃不可能自断手臂,他刚从里面出来,这花嬷嬷到底是犯了什么罪?
“陛下,陛下。”花嬷嬷使出浑身地力气挣脱束缚,扑到荣悦脚下,叩了一个头,声嘶力竭的哀嚎起来,“陛下,老奴冤枉啊,求陛下给老奴做主啊!”
“快,快把她拉下去!不要惊扰了了圣驾。”一旁押制花嬷嬷的人反应过来,大喝一声。
“放肆,朕的面前由得你们做主?”荣悦似是不耐烦了,长身而起,微微拂了一下袍角,便要离开。厉喝一声,看着花嬷嬷冷斥一句,“花嬷嬷,你何冤之有,速速道来,说不出个所以然,小心朕要了你的脑袋。”
“陛下明鉴阿!老奴没有杀流苏,流苏不是老奴杀的!”花嬷嬷叩首不止,泪涕横流的开口。
流苏死了?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荣悦脸色阴沉,开口,“说具体。”
花嬷嬷迟疑一瞬,才坚定的开口道,“流苏姑娘口唇乌紫,明显是中毒而死,娘娘却说是老奴下手不知轻重,害死了流苏姑娘,老奴冤枉啊!”
不知轻重?
难道是贵妃以为人是死在他的脚下,所以让花嬷嬷顶了罪?
不对,他那两脚虽然不轻,却也绝不致命。
难道真如花嬷嬷说的是中毒?那就严重了,在这宫中哪里来的毒?
荣悦脑海里百转千回以后,脸色阴沉的绕过一干子人,往院子内走去,事实如何,看看就知道了。
院子内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处理,荣悦进去就看到了。
流苏瞪着一双大眼躺在那里,手捂着胸口,口鼻都流出了乌黑的血液,指甲发黑,面色的狰狞也显出了她死前的不甘。
荣悦止了脚步,挥手,“去传仵作过来。”
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他眼皮子低下,还敢如此放肆?
仵作来的很快,请了安就蹲下身去检验尸体,而后眉头一皱,低喝一声,“不好。”
“怎么回事?”
仵作恭敬回道,“是中毒而亡。”
天子脚下,竟然真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此事非同小可。
得出这个结论,人心惶惶不安起来。
荣悦脸色更加不好,“可知道是什么毒?”
那仵作花白的胡子抖了抖,额头紧张的出了一把汗,“回陛下的话,奴才观之,像是相思子加了见血封喉的汁液所制成的毒物,极其阴毒,能让人在一刻钟之内死亡。相思子俗名又称鸡母珠,并不常见,见血封喉则是一种剧毒的植物,据说,只有东方的莽荒之地有此物,平常并不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