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悦挑眉，看着他，“你，刚才喊我什么？”
斯年抬眸直视于他，不卑不亢，一字一句重复道，“陛下。”
荣悦奇了，“朕有露出破绽？”
他自以为瞒天过海，没有任何破绽，哪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看穿了。
这倒是有些怪了，“还是你见过朕？”
“小生在今日之前未曾有幸见过圣颜，陛下此番也毫无破绽。”
荣悦“哦？”了一声，更加奇怪了，“既然你没有见过朕，朕也没露出破绽，你是怎么知道的？”
斯年敛眉，脸上似乎挂着笑意，又似乎没有，“陛下龙章凤姿，非寻常人也，小生……”
风七笙听着斯年满嘴的文绉绉的话，不由摸了摸了下巴，眼底露出一丝狡黠之意，接了句，“什么龙章凤姿的，不过是一副好皮囊罢了，如何让人能看出身份，斯年啊斯年，古人是不是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凤七笙此话说的直白，带一旁荣悦都给损了，这天底下估计也就她能当着帝王面说出这种话了。
荣悦瞟了凤七笙一眼，唇角掠过一点笑意，刻意板起脸道，“有圣人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诚不欺我，七笙这般牙尖嘴利，朕还真是得罪不起。”
凤七笙反唇相讥，“我是女子，那陛下就是那小人，我们半斤八两。”
荣悦身后的近侍脸色纷纷一变。
荣悦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有再和凤七笙斗嘴，而是转向一旁的斯年，“刚刚七笙说你......有所求，你可具体说说？”
有所求，凤七笙刚刚说的可没这么客气，而是直接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到此，斯年那双漆黑无墨的眼眸微微一闪，隐去一层笑意，面上的表情极其认真，“小生想向陛下讨一封和离书，日后，七笙自是自由之身，我会照顾好她，不劳烦陛下了。”
荣悦微微一怔。
这少年是还惦记着他之前说的那句大嫂？
凤七笙也是一怔，和离书......
荣悦就是斯年，斯年就是荣悦，这帝君，是连自己的醋都要吃？
想到这层，凤七笙被呛的咳嗽了几声，促狭的看了斯年一眼，微微挑眉，一字一字慢腾腾地说，“这和离书就不必了，传出去我岂不成弃妇了，太不好听。”
凤七笙说完，转头一看，却见斯年的唇角紧紧地抿着，却没驳了她的意思，脸上的笑意不由更浓了，“我开玩笑的，写就写吧，那就麻烦......”
凤七笙一句话还没说完，荣悦就把话接了过去，开口果决，“什么事都行，唯有这事，朕不办。”
他一个做弟弟的，哪里能替兄长写了和离书。
知道荣悦是不愿意亲手拆了荣盛的婚，凤七笙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事关皇室颜面，较真起来她可是要守贞的，荣悦不阻挠她再嫁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
“不过和离书也是不必要，朕若不再提，无人知道七笙就是当年的长皇子妃，碍不着你们日后的生活。”
凤七笙刚想开口，还没动嘴，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