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人肉交通工具好哇。她有些后悔了。
“喂,喂,陆星画,你等等……啊……”
再出声,人已歪歪扭扭倒在了他的怀中。
“崴脚了?”
他眼疾手快。
她可怜巴巴。
“还要自己走吗”,他抱着臂膀,好笑地盯着她,眼里全是戏谑。
“不了不了”,云锦书谦虚地摆摆手。
“你背我。”
背她?
陆星画一呆,几乎要风中凌乱。
背,与抱,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
云锦书悠哉悠哉地任由陆星画背着自己,风儿微凉,十分惬意。
被他抱着,总有一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而被背着就不一样了,居高临下,神气活现,特别有一种自己为主、他为臣仆的满足感。
云锦书很满足,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没记错的话,历史上不是有一位臣子背着皇帝跳了海吗。
可是,等等。
他也要背着自己去送死吗?
“陆星画,你去哪?”云锦书惊呼出声。
他并未往自己的房间去,而是转了个弯,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
况且,他刚刚沐浴的紫檀木桶仍在屏风之后,总令云锦书想起……
“陆星画,你个禽兽,你放开我!”
陆星画一把将云锦书仍在床榻之上,剑眉轻挑,唇角勾起,俊美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描绘的魅惑。
云锦书十分恼怒,她觉得自己今晚如同他手中的皮球,被揉来搓去、呼来喝去、扔来扔去的。
她怒目圆睁,一双杏仁般乌黑的眼睛怒视正玩味地盯着自己的最阔祸首。
而陆星画呢,他有时候就是爱戏弄云锦书。
她那股不服输的泼辣劲儿与一心想要做出点儿事业的韧劲儿,竟不似这世间旁的女子。
看着她像是炸毛的小狮子,他非但没有恼火,反而觉得踏实又有趣。
“想什么呢,小花花。”
他轻车熟路地从药匣中取出几瓶药膏,蹲下身,按着她的脚。
“别动,抹药膏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
他抬头,看了一下她。
不知怎的,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爬满云锦书全身。
她坐在床榻上,被他脱去鞋袜,一点点往伤口上抹着药膏,忽然坐立不安。
“那个,陆阿花,你竟然会抹药?”
没话找话,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在她认知中,太子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吗。
锦衣玉食、众星捧月,何以他还会背人,还会亲自给人抹药。
陆星画轻轻嗯了一声。
“骑马射猎,带兵打仗,身上受伤是常有的事情,久病成医,会敷药并不奇怪。”
他说得一本正经,云锦书却如同听到了笑话。
“就你,你会能骑马打猎,你会带兵打仗?”
她下意识地发问,全然没注意自己的语气有多么轻蔑。
并不是自己对他有偏见,而是他那样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跟沙场联系在一起。
陆星画却眸光一沉,手下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云锦书。
是不是传闻有误,是不是在她眼中自己真的暴虐纨绔,所以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