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厅辗转到卧室,巫山下起了滂沱大雨,下了整整四个小时。完事后,林洋活像条死鱼,一动不动趴在床上,地上全是团成团儿的纸巾。他扑腾了几下鱼尾巴,顿感后面火辣辣的胀疼。“去洗洗?”顾烨然轻咬了下林洋的耳垂。林洋很羞涩,回想起刚才的火热,整个人都快颠上天了。他甩了甩脑袋,照着顾烨然的后背就是一拳头,力道很大,嘴里嗔骂:“流氓!”“还疼吗?”“疼死了,你就搁那儿干捅,我其实一点都不享受。”嘿嘿,一般疼,很爽,我也很享受。“这几天分开睡吧。”林洋还打算傲娇几下,没想到这个傻大个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居然还提出分开睡!天哪,要死了啊!还不赶紧一鼓作气练练技术,分开睡个毛线啊!“随你。”林洋口头上答应了,等到了晚上,他再溜进傻大个房里。“想吃点什么?”“想吃楼下的烧鹅饭,你去给我买。”顾烨然亲了亲林洋的头发,“我马上就回来。”“我身上没力气了,你把我扶起来。”装得那叫一个气若游丝,明明刚才还粗着嗓门。顾烨然把趴着的死鱼从床上抱了起来,给他翻个身,“躺着,我很快的。”“快点去,我好饿啊。”听到门关上的动静,林洋立马活蹦乱跳了起来,先是给他妈打了通电话——“妈,家里的窗户都关好了吗?马上要下雨了。”“放你的屁!”他妈怒挂电话。然后他又给他弟打了通电话——“小海,哟,在午睡啊。行了,哥没啥事,你睡吧。在学校可不能早恋啊,要好好学习。”最后,他忍不住又给石头打了通电话——“石头,最近跟周一辰咋样啊?”“那那样,他前几天……”林洋打断了石头:“我这会儿在拉斯维加斯看夕阳呢,先不说了。”“你丫扯淡呢,上午咱不还在一起做实验的嘛。”“你不懂我。”林洋挂掉了电话。躺在床上,林洋迷离着眼,回味起刚才那一场巫山云雨。果然啊,看猪跑跟吃上猪肉,是完完全全两码事,怪不得热恋期的小情侣都费劲巴拉地想吃肉。小顾在床上可比他平时放得开多了,这么个凶猛异常的男人,自己真他妈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把他当成受。没多久,小顾就拎着两份烧鹅饭回来了,林洋立马又变成林妹妹。“起来吧。”林洋可怜巴巴地说:“后面疼,我想再躺一会儿。”不疼,可爽了,现在还在回味呢。“怎么办呢?”顾烨然不傻,听得出来这人在撒娇。“你再去给我做个皮蛋豆腐。”顾烨然捏了把小棕熊的脸,笑了笑,“行。”小顾出了卧室,林洋就在床上可劲儿扑腾,手舞足蹈的,就差给他配个乐队了。正开心呢,突然,顾烨然随意撇在床头的电话响了,林洋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想也没想就接了。“喂,你好。”“你是谁?”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林洋猜出了可能是顾烨然他爸,硬着头皮说:“我是顾烨然的同学。”“把电话给他。”“他这会儿不在,有事出去了。”“洋洋,皮蛋豆腐好了。”顾烨然喊了一声。林洋赶忙捂住听筒,不确定他爸到底有没有听见。那头已经挂掉了。***顾式集团二十七楼总裁办公室,一位年轻的男秘书站在办公桌五米开外,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老板的指示。“小刘,你去查一下,顾烨然在a市都干些什么?”“好的。”“要快,你出去吧。”第44章 住院年轻气盛, 吃过一次肉就总惦记着吃第二次,顾烨然提出分开睡, 就想让林洋好好休息休息,休整个几天再战。可林洋表示反对,被开垦过的地, 就不能一直荒着。最后的结果就是,连续几天播种了十多次,林洋终于被整进了医院。气血两亏,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 这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可算是把小电影里头的情节切身体验了一把。顾烨然这几天也没去上课,跟辅导员请了假,一直在医院里陪他。林洋觉得这事太羞耻了, 最近话变得很少,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出一种沉稳的气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他觉得来查房换药的医生护士老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打量他,心想这帮白衣天使们也忒没职业素质了,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惊讶嘛。当然了,事情总有两面性,林洋终于如愿以偿扮演起了柔弱的林妹妹,撒撒娇啊, 整点小风情啥的。就像现在, 顾烨然在削苹果, 他躺床上虚弱地瞧着。“小顾,咱俩算不算是纵-欲过度啊?”林洋说话无所顾忌,因为他住的是高级病房,病房里就他跟顾烨然两人。“算,出院后咱俩暂时分开睡。”林洋抿嘴偷偷乐,傲娇地问:“为啥啊?你怕自己把持不住啊?”顾烨然抬起眼皮,挑起一抹笑,“我怕我经不住撩。”这话说的,林洋可真不乐意听,显得他最近有多饥-渴似的。林洋斜他一眼,撇撇嘴,“那就分开睡吧,我反正挺清心寡欲的。”顾烨然削好苹果给他递过去,林洋没伸手接,用眼角瞥了眼,“不吃,我现在寡欲得很,苹果都吃不下。”“不吃给我们吃啊。”一听这欠揍的动静声,就知道是小胖他们几个来了。林洋跟他们强调过,不用特地来看他,只是小感冒而已,住院只为装逼。可小胖表示,虽然林洋同志已经成家立业脱离革命队伍,但组织上还是得念念旧情前去慰问一下。小胖、石头和书生,每个人手上都拎了样东西,跟顾烨然打过招呼,小胖和石头就开始踱步打量起这间高级病房,唯有书生坐在病床边,显示出了一个探病者该有的态度。“我说你们两个,往哪儿看呢,我搁这儿躺着呢。”小胖和石头这才收起他俩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走到床旁边,腆着脸笑笑。小胖:“你这不没啥事嘛。”石头:“洋子,你这住一天得多少钱啊?”这间病房其实就是个公寓套房,卧室、客厅、餐厅,还有厨房,家是什么样,它这儿就什么样。林洋猜出应该不便宜,但具体多少只有他老公知道。“小顾,多少钱啊?”林洋问。顾烨然还在捏着那个光秃秃的无皮苹果,他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说:“没多少钱,三千多。”这人要不是他老公,还留着以后耕地用,林洋一定会打死丫的,装逼就好好装,装得这么云淡风轻不着痕迹,真欠打。估计此刻,小胖他们几个也是同样的想法,那是平民阶层发自内心的嫉恨。“没听错吧,三千多……”小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脸。“我看,我今儿就出院吧,再这么住下去,没病我都心疼出病来。咋的啊,你丫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啊?”林洋看着顾烨然。顾烨然岔开了话:“苹果真不吃啊?”“不是你跟我扯什么苹果,你现在就去给我办出院,我不想住了。”小胖看着散发着金钱气味的顾大少,又看了看豪门小娇妻林洋同志,随口问道:“洋子,你这到底是啥病啊?你瞧瞧你,面色红润生龙活虎,压根就不像病号。”“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就、就……”林洋顾左右而言他。“别老就就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一向闷不吭声,类比透明人的顾烨然突然来了句:“他最近身子虚。”这话说完,林洋的脸唰地一下就臊红了,堪比猴屁股。小胖他们几个也都讳莫如深地点点头。第二日,林洋就出了院,回家后两人当然也没分开睡,只不过经此一事,林洋老实了许多。年轻男人不可预测的旺盛精力,犹如山洪爆发一般,他那小菊花可压不住这等力量。还是听医生的话,再养养吧。才回家没几天,林洋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打来的电话,林洋当时厨房里做菜,铲子在锅里炒得起劲儿呢。“喂,你好。”林洋歪斜着头,把手机夹在头与肩膀间。“我是顾烨然的父亲。”一道沉稳内敛的男声。林洋的手终于不再翻炒,他郑重地握住手机,定了定神,“叔叔好。”“明天早上八点有空吗?我在万森酒店一楼的咖啡座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