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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1)

少爷就是好,真有钱。阮恬放下包,往厨房走,“你等我一会,我炒几个菜,马上能一起吃。”沈少爷对于有人伺候这点很满意,他“嗯”了声,坐进沙发里。阮恬看他一眼:“碗你洗。”沈从南耷拉了眉,“……”“你洗。”“……哦。”冰箱里的东西何止是“有吧”的程度,简直丰盛得不行。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啊。阮恬摇了摇头,找了几个要用的食材,放上操作台,开始忙碌。沈从南看了眼阮恬的背影,刚要展开一切不符合实际的联想,就见阮恬放在桌上的包里透出一点光。手机屏幕亮着,好像有电话进来。似乎还是个未知归属地的号码。沈从南又看她一眼,坏坏一笑,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跟个大爷似的,“喂。”电话通着,但那头没声音。沈从南皱眉,“喂?”那端已经挂了电话。广告电话?诈骗电话?是个陌生号码。估计是诈骗电话吧。他还以为能让接电话的惊讶一番,要他知道这么晚了阮恬还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啧。原本想好的台本都没用上——“阮恬啊。她不在,她在洗澡呢。你有事找吗?”外头天色已经擦黑,雨声淅沥。这种鬼天气,阮恬还是别回去了吧。沈从南一颗心轻得没点重量,趁着阮恬没注意,将她的包连着里面的手机放了起来,又把墙壁上的挂钟调慢了两个钟头。大半个钟头后,阮恬做完了饭,在厨房喊沈从南:“沈从南!”“……”“盛饭。”“嗷。”阮恬眉眼一弯。沈大少爷还挺好使唤的。很快饭菜上桌,阮恬目光不经意扫过墙上的钟,“才六点,怎么天就黑了?”现在可是夏天呢。沈从南筷子一顿,面色坦荡,“下雨吧估计。”阮恬皱了皱眉,神情有点惘然:“可能是。”第三十八章静了下。阮恬扫了眼餐厅, 抿了抿唇,说,“还我。”沈从南夹了块红烧肉:“什么?”“我的包,还我。”墙壁上的钟摆走了一下又一下。沈从南:“……”阮恬习惯性地眉间一锁, 正襟危坐, “现在怎么可能是六点。你当我傻?”沈从南看她一眼,“那你就不能适当装个傻?”“你……”阮恬住了嘴, 拾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吃饭…沈从南的意思,她当然都明白。何况她也不小了, 自然知道他这样留下她是什么意思。心动是正常的。他就是这样。骄傲, 恣意,比谁都自由, 比谁都不服管教。他时而像个孩子一样,充满好奇心,稍微一点成就就能取悦他;有时候又觉得他很靠得住,好像天大的事情, 有他在,就能迎刃而解。这样的沈从南, 不心动比心动要艰难太多。可惜她没有那个自信。她对沈从南一辈子心动很容易,可她对沈从南一辈子都对他动心没有一点自信。她怕他在贪图快活。贪图那种久别重逢后再一次得到年少时没有得到的东西的快感。蒋西岳说他们不合适。其实除了性别上他们是合适的之外, 其他他们是真的不合适。尤其当她刚刚看到这么多人堵在他的公司门外时, 她生出的那一丝很淡很浅的无力感。刚刚做饭的时候,由于心静下来了, 那种无力感反而愈发活络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奇心又能持续多久?毕竟好奇心和爱情到底是有区分的。一个月,半年,还是三百六十五天?她对他毫无把握,一无所知。他太强势了,她根本毫无招架之力。阮恬吃得慢,但吃得又少,很快就放下了筷子。沈从南筷子一顿,继续吃。阮恬收敛着神情,字句如常,“我要回去了。”“……”她放软了点口吻,“把包还我。”沈从南吃了口白饭,一语不发。“外头雨大。我想早点回去。”沈从南放下了筷子。灯光刺目,可惜照不进他的眼底。他眸光潜着一星半点的晦暗之色,盯着她,“谈过男人没有?五年了。都谈过男人没有?”阮恬微惊,但握紧了手心,“不关你的事。”“看你这样子,没谈过吧。”阮恬站了起来,拔高了音量:“沈从南!”“你不傻是吧。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这么多新闻,你就没听说我在那个综艺上说了初恋?是我做的不够明白,还是你一定要装傻?”沈从南也跟着站起来,声音又快又冷,他沉沉一笑,“也对。你以前就很能装。”阮恬心里憋屈,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去了。你把东西还我。”沈从南朝她靠近,一边冷笑,“不还。”“沈从南!你讲不讲道理!”“那你讲不讲道理?你送上门来给我做饭,你拿着两把伞来公司门口接我,你自己知道做这些都是什么个意思,你一边吊着我,一边却不肯真的走到我身边,你讲不讲道理?”沈从南靠得越来越近,阮恬才发现他的目光愈来愈冷。她肩膀颤了下,不自觉地往后退。刚退了一步,就撞上了墙壁,后背用力最大,一下子碰在了开关上,餐厅的灯瞬间熄灭了。一瞬间席卷而来的黑暗,像浓稠的墨汁。目光交织处,是一场理智的情感和不理智的情感的清醒博弈。阮恬有些怕看见沈从南太过认真专注的眼神,她侧开脸,努力保持声线平静:“你别发疯了。”“你自己知道我有没有在发疯!”他用的声音不响,但很重,跟钟鸣似的,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耳蜗,敲进她的心门。他逼她。阮恬皱了皱眉,说,“以后我不会再给你送伞,也不会再给你送饭。”沈从南冷笑,“装。你就是有这本事,上天送你个男人你都能眼睛不眨一下地送回去是不是?刚刚谁在说心动?现在都不作数了?真厉害啊,把一个男人吊得七上八下的。吊了这么多年。”阮恬不动声色:“说够了。就把东西还给我。”“阮恬!”他声音少有的暴戾,没了平常的纨绔不羁。他越生气,阮恬反而越冷静。静得连她自己都没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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