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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1 / 1)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力气在缓慢下降,但伊舟不敢去等他什么时候恢复正常。要是在他功法效果消失之前,自己的法力先一步耗尽了呢?不能这么下去。伊舟眼神冰凉,从对方手臂里拔出揽月,身形微移,躲过对方的又一击。握紧手中的灵剑,脑海中似乎传来剑的一声轻鸣,那道剑鸣极为清脆,带着一点得意。“你有办法?”伊舟轻笑着问了一声,得到肯定回答,他松开握着揽月的手。揽月自他手中飞出,绕向体修后方。体修不以为意,只要剑不在伊舟手上,就对他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果不其然,揽月刺到他身上时,他连皮都没破,体修心中得意,但紧接着过来的一缕缕剑气,却让他不得不反身抵挡。那些剑气无影无形,每道剑气的威力对他来说都不算太大,但加在一起之后,就成了让他不能忽视的力量。转身的体修把后背暴露在伊舟面前,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被他捕捉住。没有趁手的兵器,伊舟便把自己当成一把剑,他还记得之前那种状态下的感觉,当他又一次看到脑海中的剑影时,围绕在他身边的剑气,便开始凝聚起来,组成一个看不分明的剑形轮廓。那把连形状都没有的剑影,刚一出来,就给周围的人带去莫大的压力,似乎他们就站在一只远古凶兽身旁,只要一个不小心,那只凶兽便要把他们剥皮拆骨。体修离得最近,还是伊舟的目标,他感知到的威力,要比旁人多得多。在这种气势笼罩下,他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体修心中大骇,来不及转身就要逃走。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剑影,那把只有轮廓的剑形虚影自伊舟手中飞出,在对方动作前刺入修士体内,它刺中的地方,与之前揽月攻击的点完全重合。功法对剑影没有丝毫效力,皮肉如豆腐般被轻松碾碎,铜墙铁壁被摧毁,血液冷下来,体修身体变成正常模样,脸色惨白,脚一软瘫在地上。把地上的人拎起扔到平台下方,伊舟转头看向台上的其他人。余下的人心中惴惴,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目标,不知有谁高喊了一句:“他现在肯定是强弓末弩,我们不要怕,一起上!”伊舟听见这话眉心微皱,那人说的没错,他现在确实快要撑到极限,光是剑影凝成的粗浅模样,就把他身体内的法力抽取大半。但眼前只剩下五六人,而且也都气息不稳……估算着法力能坚持的时间,伊舟心理稍定,省着点用的话,应该能把他们全都击退。心中思量,伊舟重新握住剑,准备对付重新组成的联盟。那个松散的联盟却未能如愿组成,最先高喊的人冲到一半,法宝的攻击突然落到另一人身上,没来得及反应的修士就这么被击飞下平台。自此,台上只剩最后五人。第64章与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手的剑修比, 身边的这几个人显然更好对付一点。这种想法不止那位修士一人有, 他自觉螳螂捕蝉, 打了个出其不意, 却忽略了其余的几只黄雀。就在被他偷袭的修士掉下平台,偷袭者转身要逃离的时候, 迎面飞来一口大钟把他罩住。修士被钟困住, 外面的黄雀没有松手,只见他手中钟杵飞速变大, 在铜钟表面重重敲击了一下。“咚——”巨大的声音传向四周, 带着万千回响,平台上的其余修士动作都停顿了一瞬。钟声绵延不绝,扰得人心烦意乱,那位持钟修士见状, 又猛地在铜钟表面连续敲击。“咚——咚——咚——”钟声一声接着一声, 注入的法力化为无形的音攻,扩散到整个平台上。伊舟心神疲惫, 被这钟声一扰, 脑袋都仿佛要炸裂开来。他这样,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比伊舟离那口钟更近,受到的音波攻击也更为厉害, 其中一人更是眼鼻耳都流出血来。明显是被音波震伤了。敲钟的修士还没动手, 另一人就出其不意地出掌把那人扫了下去, 修士被刮落到平台下面, 又“哇”地吐出一口血, 神情怨恨看着对他出手的修士。然后不清不愿地被归元宗弟子带走。又淘汰掉一人,现今这个平台上,只剩最后四人。除了伊舟外,还有一个敲钟的修士、一个刚刚把人推下去的修士、一个当了把螳螂,现在被困在钟里的修士。被困在钟内的修士生死不知,那两人也没想跟剑修抢一个名额。所以最后剩下的对手,只剩彼此一人。两人心中思量,却毫不影响手上的动作。敲钟的修士还在继续,这次钟声没有飘扬出去,而是只认准一个方向。钟声传至身前,那名修士四周亮起微光,光晕一转,就把那些音攻轻易化解。到了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把手段藏着掖着的必要,敲钟修士手中钟杵挥动地越来越急,那响声逐渐踩成一段奇异的韵律。另一人的防御法宝在如此急切的音攻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手里一挥,自掌心飞出十几道绳索,绳索从四面八方往敲钟修士身上捆去。这种情况躲无可躲,敲钟修士脸色涨红,敲在铜钟上的韵律又依次发生改变,绳索似是被什么阻隔住,在天上下不来。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修士之间还在僵持,比拼的就是谁能坚持到最后。然而就在这种时候,那盖在地上的巨型铜钟,却突然颤动了下。这一下仿佛触动到了什么,让敲钟修士的气势一泻而尽,被拦在空中的绳索没了阻拦,一拥而上把钟边的修士捆住。放出绳索的修士傲然一笑,甩动手臂,手心上连接的绳索把那位修士一下甩飞出去。修士飞下平台,他的钟却还在上面,钟里面还有另一个人,归元宗规定,只要台子上还有两个以上的人,比试就不会结束。角落的剑修一直作壁上观,没有动手的意思,被他甩下去的修士竟也没有收回法宝的打算。还是被他提醒过后,那位起身准备离开的修士才抬了抬眼皮,把法宝收回去。铜钟升起,自天空越变越小,直到变成巴掌大,才落到修士手中。钟飞走了,里面的修士也失去禁锢,露出里面七窍流血的修士。相比于别人,他受的伤要更重,此事连站都站立不稳。这幅模样让不远处的修士放下戒备,他并未走进,高声对那人道:“这位道友,我意对你动手,你还是自己下……”话未说完,那个修士却突然对他龇牙笑出来,身上汗毛竖起,修士倏地察觉出一阵危险,慌忙想要退后,却为时已晚。一把短刀飞向眼前,刀身横放,其上灵气暴动,修士什么都来不及做,便被卷入法宝自爆中。护身的法宝在自爆中只坚持不到一瞬,五脏六腑都被迎面而来的自爆炸伤,经脉也在这股力道中寸寸断裂,修士竭力护住丹田,以求从中保住一命。幸好、幸好这法宝的品阶不是太高,最终还是让他逃了出来,但自爆带来的冲击早已把他推出平台,自然,他的资格也取消了。修士身上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那件法宝属火,自爆时自然带上了真火气息,此时残留的气息还在体内作恶,进一步毁坏他原本就破败不堪的经脉。归元宗来了两个门人想把他抬走,但比他们更快的,是另一处阁楼中飞出的几道人影。“师兄!”“徒儿!”那群人看到修士如今凄惨的模样,都咬紧了一口牙,为首的老者伸手往修士手中度去法力,想要探查他体内的情况。刚一看到他体内的模样,老者的眼睛就红了,自己最为骄傲的弟子,他钦定的传人,此时体内经脉竟然没有一条还是完整的。修士体内破败,老者的法力虽与他同宗同源,但进入之后还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他已经没有气力发出声音,只是小幅度颤抖了下。见到他这模样,老者心中更加痛惜,他把人抱起来,对过来的归元宗弟子恨道:“论道法会言明不能伤及修士性命,现在我的徒儿成了这般模样,还望贵派还我一个公道。”归元宗举办过这么多次的法会,每次法会上总会出现点意料之外的情况,这种事情他们见的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闻言其中一位元婴修士就道:“修士论道总难免有所磕碰,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看到,这样,我这里还有瓶丹药,乃是疗伤圣品,当作我归元宗的一点小小心意如何。”面对伸到面前的那只手,老者目眦欲裂,没想到对方在看到徒儿的惨状后还能这么说!“我徒儿经脉寸寸断裂,不是毁于正常手段,是那个人……”他咬牙指着平台上七窍流血,但却笑容肆意的修士:“那个人他自爆了法宝,才让我徒儿受如此重的伤!”“行了,自爆法宝也是一种手段,谁说不能用了。”元婴修士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老者与他修为相当,对方宗门所处楼阁又颇为靠后,一众归元宗门人并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有这个时间在这耽误,还不如赶紧回去想办法怎么给他重塑经脉。”重塑经脉不是不可能,不少天材地宝都有这个功效,但那些东西,却不是所有人都负担得起的,心中带着一丝瞧不起,归元宗的人说话时也带了点漫不经心的轻蔑。他的语气稍稍注意的人都能听出来,那个宗门的几人气的满面通红,想要冲上去,却被他们掌门拦住了。那是种深沉的无力,归元宗的长老就在他们上方,属于大能的威压若有若无笼罩着这片地方,感觉到自己肩头的力道加重,老者满心苦涩,拦住想要上前理论的门人。“走吧,你们师兄的伤等不了。”他带着门人转身,往场地外走去,离得老远了,又回头看了眼平台上。那上面站着的修士,正面朝他们的方向,对他扯出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容。一场可能的摩擦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处理掉,平台上只剩两人,筛选也全部结束。伊舟心头觉得有些不安,但又不可能对归元宗的决定指手画脚,看了眼不远处还在一直呵呵笑的修士,他皱了皱眉,走下台子。松懈下来之后,那股疲倦短短一瞬间就把他侵袭,伊舟身体微不可觉的晃了晃,眼睛眯起,找寻去楼阁的路。那里近一点,随便糊弄下的话,应该可以让他睡一会。这个想法不过刚出现在脑海中,在他视线所及之处,就多出了另一人的影子。那人来的很快,眨眼前还在百丈外,再一眨眼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的身旁。周身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围绕,所有的担忧都被驱散。伊舟困意更浓,身旁的人把他打横抱起,说了句:“睡吧。”之后他便人事不知。……这一觉睡的极为安稳,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说陌生,是因为这个房间他从未来过,说熟悉,是因为这似曾相识的摆设,与这屋子里,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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