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他不想那么清醒,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娶了她,留她在身边,终有一天她会知道他的好的。所以他不想去打破现在的一切。明知现在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随时都有可能醒。可他依旧沉醉其中。所以安如初从洗手间走出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满脸温和笑意,一脸泰然自若的安子奕。看见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餐桌前,挺直了背,握着钢笔,下笔如轻风般的写着请柬。那是一场很温馨的场面。安如初看着温馨的安子奕,又想到了当初一脸严肃认认真真写请柬的时域霆。安子奕与时域霆,永远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男人。谁也代替不了谁。和安子奕在一起,她心里的痛不会减轻半分。和时域霆在一起,她心里的愧疚也不会减轻半分。不管终究和谁在一起,都不完美。这就是命运弄人的人生吧。“来了?”安子奕抬头看着她,“你写的字太难看了,还是我来写吧。”他又埋头。“一共才请二十几个人参加我们的婚礼,反正也不多,都由我来写就好。”说话间,他又抬头。看到她眼里的红肿不由放下钢笔。“眼睛怎么了?”“刚刚上厕所的时候,无缘无故飞进去一只蚊子,我揉了揉,就成这样了。”“厕所里蚊子就是多。”安子奕顺着她说,然后起身,“我帮你吹吹。”明明知道,不是蚊虫进了她的眼睛。而是她躲在厕所里大哭了一场。可他就是不想说破。说破了,就等于他知道她把新郎写错成时域霆。说破了,就等于他承认她不是真心要嫁给他。何必说破?安子奕固执的要帮她吹一吹眼,又帮她滴了些她一直在用的眼药水。“好些了吗?”“没事了。”她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但就是不说,“不疼,也不痒,真的没事了。你继续写请帖吧。”结婚的日子是定在二月。年关将就,双喜临门。只是天冷了些。安子奕继续写着请柬。下笔如轻风,每写一张都会拿起来吹一吹,生怕弄花了似的。安如初也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写。两人看似琴瑟相好,却是各怀心思,貌合神离。“我给时域霆的秘书通过电话了,和时域霆约在了下周三见面,我们一起去。”她哦了一声。他写完笔下的一个初字,抬头看她。“如初,见了时域霆后,我会把你咖啡厅的那几间铺面买下来。”她抬头看着他。“时域霆也许会拒绝接受这笔钱。我会告诉他,我的女人我会养,你能配合我一下吗?”“配合?”安如初拿不准,“要我如何配合?”“你只需要告诉他,你和他应该两清了。”“哦,我明白了。”她知道,即使时域霆现在不爱她,安子奕也不想在时域霆面前认输。“其实没必要。就算你说什么,时域霆都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