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本来也是打算找个机会去查一查的。
而且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跟着姜芫，他很有可能会看到的更多，了解的也更多。
于私来讲嘛，季娴这个人……他多多少少也从大九的嘴里听过了一些。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识人不清，被负心人负了的一个痴情女子。
这些顾戎虽然听说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都没有什么兴趣去了解。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姜芫对她的态度。
听大九说，姜芫对季娴要比对这个镇子上其他的老板或老板娘态度要好一点。
可能是觉得她也比较可怜，所以对她有几分怜惜吧。这是大九的原话。
姜芫在组织里待了这么多年，经过那么多严格的训练，再怎么说还是有一些警惕性的。
就单单从她愿意跟那个老板娘一起进行合作，还一起找供应商来说，起码姜芫对她是有一定的信任的。
而且根据大九所说，姜芫很少管闲事，倒是对季娴是愿意拉一把的。
小镇上的生意也是分淡季和旺季的。
因为本地上的居民到底是数量不多的，他们大部分都是接待外面来的商人或者是旅客。
但是到了冬季，天气十分寒冷的时候，就很少能见到商人或旅客，所以那个时候的这个镇子上大部分的旅店包括酒店生意状况都不是特别的好。
当时姜芫盘下这家店的时候，对面季娴就已经是那家店的老板娘了。
他们也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对面老板娘的往事。
姜芫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是因为她武力惊人，一打成名。
所以哪怕是在冬天，客源紧张，竞争压力比较大的时候，也很少有人敢抢姜芫的旅店的客人。
季娴能在这儿长久得开这家店，一是因为他父母在他们还健在的时候，就留下了很多供应商和客源。
二来嘛，季娴本身也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所以她的聪明才智足够她支撑着这个店不倒闭。
而他们家店的客源并没有被抢的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姜芫。
别人都知道姜芫跟这个季娴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连带着在抢客人的时候也会躲避着一些。
就连关于季娴的那些闲言碎语，传到姜芫的耳朵里的，也比传到别人的耳朵里的要少。
虽然姜芫最后知道的，并不比谁知道的少罢了。
而相应的，姜芫那时候虽然凭借着绝对的震慑力而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但是她初来乍到，对这个小镇一点都不熟悉，并没有稳定的客源，也没有合适采买食材的供应商。
所以那个时候，季娴也帮了她不少的忙。
一直到现在，有什么合适的供应商的话，季娴也还是想着要来通知姜芫一下，问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合作。
听起来倒是互利共赢的关系，顾戎想着大九告诉自己的原话，在心里思考到。
但是这个小镇子上原来的老板或老板娘有那么多，姜芫为什么偏偏只挑中了这一个呢？
而且季娴也不能算是他们这里面最有手段或者说掌握着最深的客源或最好的供应商的人吧？
是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她的命运已经够悲惨了，所以想帮她一把，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联系呢？
顾戎倒是不担心别的，主要还是比较担心姜芫因为怜悯而看错了人，被蒙蔽了双眼。
这个季娴虽然听起来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的模样，但是能引得姜芫出手相助，就证明她不是个一般的人，起码有她的过人之处。
但是这个星球原本就疑点重重，顾戎不得不把每个人都往坏里想，万一这个季娴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呢？
万一姜芫一直对她存在尽力帮助的心情，但是最后却上演了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呢？
算了，也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听大九的语气，季娴对姜芫也是能帮就帮的。
只是姜芫的能力也不太需要而已。
总之自己下午亲自去看一下，就大概知道了，也省得在这白白的担心了。
下午他们去对面的旅店的时候，季娴正在后面花园里摆弄里面的花草。
他们站在季娴面前的时候，季娴正在拿着一个很小的水壶往花的叶子上去喷水。
看见他们来了，她连忙放下了水壶，拍了拍自己的手，上面还有着刚才弄花瓣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土。
“荣姐来了？”季娴也知道姜芫是偏向自己的，所以面对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也会带出几分亲昵的神色来。
她也知道镇子上的人在她背后时对她的指指点点，所以她虽然对待谁，不管是店里的客人还是生意上需要打交道的人，都是一幅温柔平和的样子。
但是能让她露出这幅亲昵的神态的，除了她自己店里的员工，就只有姜芫了。
她以前都是直接管姜芫叫荣姐姐的，后来是姜芫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过于肉麻了。
而且，从姜芫的角度看来，姐姐这个称呼，听起来就好像是亲姐妹一般。
这种感受对姜芫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毕竟她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里长起来的。
而且这个称呼听起来就有一份责任在里面，所以姜芫觉得很别扭。
她原本就是出于对季娴比较怜惜的缘故，而且又觉得她们俩是同一类的人，所以才会对她多加照顾。
如果把关系拉的这么亲密的话，倒是不值当的了。
姜芫并没有过跟别人如此亲密的体验，也不打算尝试。
所以季娴叫几次，姜芫就会纠正几次，如此几番之后，季娴也知道了，姜芫大抵是不愿意让自己这么称呼她的。
所以她便改了称呼，跟姜芫的店员一样叫她“荣姐”。
“荣姐来得刚刚好，我委托的那个人现在正在路上呢，等会儿就能把那个供应商的行程单给送过来。”
“荣姐与我上楼去等吧？那个人好像跟那个供应商有点关系，而且他很了解那个供应商。我们先上去喝着茶，等他来的时候，或许还可以问问他关于那个供应商的事。”
“这样我们可以更有把握的拿下那个供应商。”
季娴的声音低低的，所以才显得整个人更加柔和一些。
“好。”姜芫正有此意，很爽快的便答应了。
“那荣姐跟我过来吧。”季娴跟她说道，然后又微微转过头来，朝着顾戎点了点头，就当做是打招呼了，随后就朝着楼上走过去了。
姜芫偏过头去看着顾戎，像是在询问他要不要随她一起上去。
“我就不上去了，”顾戎笑着说，“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上去了反而可能会打扰你们。我就在这等着你吧。”
“好，那等我谈完生意来找你。”姜芫倒是也没有强求就顾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