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哪里能知晓他心底的苦楚！这件事，他根本不从说起，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更不可能告诉她。
“我看你冲那个人笑得挺开心的，你们认识？”厉仲寒语气一沉，仍旧忍不住开了口。他语气阴沉，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酸味。
呼吸都慢了些，耳朵更是竖起来，他在等待她的回答。
“你说刚刚在走廊那个人吗？”荆尔宜低下头，尽量和他离得近一点说话。
她语气轻柔，娇盈婉转，气息不小心吹拂在他耳朵，厉仲寒喉咙顿时干涩起来，不自觉地动了下腿。
荆尔宜倒是没发觉，继续往下说：“我不认识他。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他身体看上去很虚弱，我有些不好意思而已。再说了，我哪里有笑得很开心了？”
她明明是很正常，很正常地在笑好吗？就像有时候她会对他笑的时候那样！
听到她的回答，厉仲寒心底绷着的那根弦即刻松懈下来，他紧握的拳头松开，面容跟着舒展下来。
还好，她并不认识他。
只是，蹇政已经看到了她的容貌，以后只怕……
想到这里，厉仲寒的拳头重又握紧，五指关节渐渐泛白，他脸色紧绷着，满是阴鸷。这一切，走在一侧的顾致全都看在了眼里。
进了病房，荆尔宜这才发觉厉仲寒紧绷着一张脸，眸光有些阴寒，飘离，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刚刚她那句话上。
荆尔宜眼睫微微闪动，心中有些不忍心，她半蹲下身，伸手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拳头，抬头对上他幽深复杂的目光。
“好啦，你看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荆尔宜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小脸仰着，眼睛澄澈透明，犹如水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