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十点的时候，温蕴才接到了素素的电话，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说素素在他那里，然后说了个地址让温蕴过来接，被问及身份时，他说自己是温启林的朋友。
戴瑟和温蕴立刻赶过去，到了一处小区内，一个中年男人已经领着素素在楼下等着了。素素低着头，十分萎靡的样子。
“快回去吧，”中年男人推了下素素，“你爸的事叔叔管不了，顶多就是他骗我的钱我不要了，你也别折腾了，再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
男人说着看了看温蕴，“你赶快带她走吧，这些天就别让她抛头露面了，之前启林把所有合作伙伴的钱都坑了，别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那些债主子正愁找不到人泄愤呢。”
素素转身走了，戴瑟先追了过去，温蕴也向男人道了谢离开。
一路上素素都一眼不发，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杯戴瑟买给她的奶茶，却很久都不喝一口。
“吃饭了没有？”温蕴问，“咱们停下吃点东西？”
“吃过了，”素素低声说，又补了一句，“在魏叔叔家吃的。”
戴瑟还是在一家快餐店门口停下，这会儿也只有这里还开着门了。三人进去要了些吃的，温蕴和戴瑟是真饿了，但是等东西上来两人却都没吃多少，戴瑟嫌油大，温蕴压力大的有些胃疼。
“素素，”温蕴尽量平和地说，“你父亲的事你也知道了，小姑姑会尽力去帮他的，所以这个时候你就别再闹出什么事，我顾不到你。”
素素抬眼看了温蕴一下，眼中泪光闪动，“我错了，小姑姑。”
她抹了抹眼泪，跑的这一大圈唯一的收获，就是她终于知道了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魏叔叔跟她说了她父亲一共欠那些合伙人多少钱，拍卖完他名下所有资产也只能还一少部分。素素知道，自己根本没能力承担，她原本对自己的定位是后半辈子做个穷艺术家，只要能画画不拘赚不赚钱，她压根没想过自己需要赚多少钱，所以她现在除了惶恐就是惶恐，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说是想继承工厂，可就是继母真给了她，她什么都不懂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