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瑟睡得还挺香的,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见翁唐和母亲坐在一起喝茶,两人聊得似乎不错。
那位俄罗斯姑娘叫波琳娜,给戴瑟也搬了凳子倒了一杯茶,翁唐的母亲慈祥地望着他,“听说你是唐唐的兄弟,而且也是搞科研的?”
戴瑟看了眼翁唐,他正一脸平静地吃着茶点。
“也,难道夫人您也是——”戴瑟眨眨眼,从这一屋子的画作,他原本以为翁唐的母亲是个画家。
翁唐母亲笑了笑,“当初为了纯,我差一点就要放弃自己的事业,不过还是回来了。喜欢的事情,总比爱情要更加长久。”
翁唐突然看了看母亲,说:“您走后,父亲一直跟我说您是个完美的女人。”
翁唐的母亲笑了,眼角有了很幸福的鱼尾纹,她用俄语说了句什么,又用中文说:“他总是这样。”
也不知总是怎样。
一直到中午吃完饭,翁唐的母亲被翁唐扶着站了起来,不断地说着“让我看看你”然后亲吻翁唐的脸。她眼里有泪,怕是想到自己可能见不到儿子第二面了。
“我这一生最痛苦的事,就是与你分别,所以我一直不敢再回去看你。”她说。
“我会来看您的。”翁唐说。
她扑进翁唐的怀里哭着,不住低声地说着什么,含含糊糊听不清。
戴瑟觉得很难受就先到外面等着了,直到他快冻在地上,翁唐才被送了出来,他吻了吻母亲的面颊,这才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翁唐突然把脸埋在手心,低声说了句,“这简直不是人受的……”
他不断回头望,拳头握得紧紧的。之前没有见过的时候,也许没想过会是这样不舍。
“她为什么不愿跟你回去?”戴瑟问。
“她还有未做完的事,”翁唐说,“她说,她的研究项目必须亲自监督,这是很多人的心血。”
戴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回过头,突然按住翁唐的后颈,“行了别撑了,这会儿你能做小白花。”
翁唐甩开他的手,可眼睛里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最后还是软软地靠在戴瑟身上。
回程的路上翁唐一直很沉默,他们是连夜坐飞机回去的。见翁唐情绪不高,戴瑟主动陪他喝酒,这飞机豪的直接在上面建了个小酒吧,戴瑟一连喝了几杯鸡尾酒,赞叹,“喝了你的酒后,口味都快回不去了。”
翁唐淡淡地说:“你要喜欢我多送你几箱,再给你配一个调酒师。”
戴瑟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偶尔一次还行,我养不成这种习惯的。”
翁唐转头看他,“我不明白,你现在应该不缺钱了吧,干吗还窝在那个小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