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激烈的对战，盛川明显居上风。
观众席的女人指甲都嵌入掌心，还不敢松懈。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从未移开过一刻，提着全身的气力，细看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截然不同的是。
赛区下的两个指导员肩并肩，不像对手，更像经久不见的老友。
许教和赵演的表情放松，他们都没有看向对方。
“许教练，这场怎么看？”
许教耐人寻味的笑：“输不了。”
“小川身体状况不太好。”赵演是个专业球员，他能看的出。
身边的人没否认，也没张口。
“他到底为什么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非要打这场比赛？”
大满贯，是给他的一个交代。
却也不是如此拼命的理由。
“看了前面和小藤的比赛，你还没明白吗？”
即使盛川再不言于口，他也否认不了。能让他用终身的职业生涯来豪赌的是国家荣誉。
当解说声响起时，赛程已经将过一半。
“时隔多年，德国男乒又一次回到了奥运会乒乓球决赛场上。毫无意外的是，他们的决赛对手还是中国队。”
男解说员没换，他的开头总是一针见血。
“是的。这场建立在两大种子争锋基础上的巅峰对决，真正带给人新鲜感的还是欧洲男单再次回到球迷的视觉中心。”
随着赵演的远赴柏林，中德大战，胜负或许不是最大的悬念。
在男单比赛开场前，他强调他从未考虑过退役，甚至明确表示四年后，他还要卷土重来。
然而，放眼赵演离开后。
以如今欧洲乒乓球略显不足的后劲，能再次在乒乓球的最高舞台欣赏到这样风格对比鲜明的“比赛”，不知又是何年何月。
在比赛持续到白热化阶段，年轻的德国小将耐力十足，尽管技巧和突破明显差盛川一大截。
可他感受的出，盛川打的越来越费力了。
他本着体育竞技精神，用英文轻声询问：“前辈，你没事吧。”
盛川明显一怔，转瞬便摇了摇头。
可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骗不了人，他的封闭没有对他的旧疾起到作用。
拿下小阶段胜利的盛川，站在赛场上，微微偏头。
女孩的脸庞映在他的眼眸。
每次赢球，他的耳边充满的是同胞们的呐喊欢呼。满眼的五星红旗在国人的观众席里摇曳。
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那个眼睛空洞担忧的女孩。
结束小半场，他的眼神就会不自主的飘向观众席。
二比一领先的盛川，仍然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就会让看比赛的人感到安心。
收回目光的盛川看向喝水的男孩。
“你的打法确实像他。”
德国小将转头看向赵演，嘿嘿的腼腆一笑。
“他是个优秀的教练，我原本以为他会对自己的国家偏心。可他真的倾尽所有教我。”
他自己也是后来才理解养狼计划的意义。
“他也是个优秀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