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去吧。”
车停到了楼下,项端年没有将车熄火,看向景虞,目光中有些疲惫。
景虞有些愕然,察觉到他态度中的冷淡,抿了抿唇,拿起了自己的包开门。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晚上早点回来。”
项端年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她,没有焦点,英挺的五官藏在黑暗中。
景虞上了楼,走到客厅的窗前向外望去,项端年的车已经开走,她叹了口气,一时间,心中竟有些迷茫。
忽然间,手机铃声响起,是梁萤。
一接起来,手机里就传来了梁萤略带哭腔的声音。
“小虞......”
景虞眉头紧紧地皱起来,她有多久没见过梁萤这么惶急的一面了。
“别着急,慢慢说。”
五光十色的酒吧,一直是深夜中狂欢之人的乐土,无数美女扭着水蛇腰在舞池中晃来晃去,尤其是在京都都算得上是昂贵的消费的酒吧,每一个来往的男性都有可能是他们打算追逐的金主。
这天晚上,这间酒吧里几乎每一双眉眼都投向了角落里的男人。
“服务生。”
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侧坐在这个酒吧最里端的角落,那是这个酒吧最为神秘的角落,这个包间里摆设的皮制沙发,都是手工制品,柔软,而又舒适。
依靠在沙发正中间的男子,骨节分明的手上环着一个水晶高脚杯,里面装着些许的琥珀色液体。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落进旁人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优雅。
头顶上霓虹光线的照射下,男人的大部分脸,隐匿在阴影中,但即便是如此,如此优雅出众的男子,在这个时间真的找不到几个和他同等级的。
“项总。”
侍应生在听到男人的声音之后,立马赶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只因沙发上的那个男子,浑身散发着不耐的烦躁。
“我约了一位白先生,一会儿等他来了,直接带过来。”
“好的。”
“再拿上来一瓶红酒。”
他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景虞焦急地打着项端年的电话,可是总是没有人接听,只犹豫了几秒,她立刻拿起了包,出门拦了一辆车。
梁萤出事了。
准确的说,是刘子科出事了,
刘子科想来京都看白银,撺掇着梁萤一起来,梁萤正好也想来看看景虞,便一起同行,谁知,刚下京都地界,刘子科就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冲突,那男的言语上撩拨了一下梁萤,听起来不是很礼貌,刘子科登时就发了火,一拳挥过去。
谁知,竟是个地头蛇的人物,当下就打了电话呼朋唤友的,刘子科被缠住,梁萤害怕,偷偷报了警,可是警察迟迟未到,白银的旧号也打不通了,这才打了电话给景虞。
想着,景虞一定能联系到白银,白银好歹出身部队,一定有办法。
可是想到项端年阴沉的神色,景虞的电话终究没有拨出去,而是打给了项端年。
梁萤只当白银要来,痛快的报了地址。
那是一个酒吧旁边的巷子里。
刘子科双拳难敌四手,还要护着梁萤不被动手动脚,身上好几处已经挂了彩。
那些人也不着急打趴他,只是猫捉老鼠似的戏弄。
景虞皱了皱眉头,看这帮人不紧不慢的架势,警察大概一时三刻是不会来了。
眼看梁萤被人从刘子科身后拉出来,景虞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
那三个小混混见了来人先是一惊,看到她只身一人,身后并无帮手之后,吃惊就变成了不怀好意。
一个人一脚将刘子科踢的直不起身来,一边走向景虞。
“你大爷。”
刘子科唾骂了一句,招来更凶狠地对待,梁萤已经哭了出来。
“我朋友头一次来京都,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各位,不妨坐下来,我们商量着解决,放不上诸位动武吧。”
景虞不退返进,面上没有丝毫慌张。
混混头感兴趣地看她一眼,倒是没有直接出言不逊。
“我兄弟不过是看了两眼美女,就被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拳,若是不能找回在、场子,就不用混了。”
“什么莫名其妙,明明是你们先挑事的。”
梁萤扶着刘子科,恨恨地说。
刘子科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确实、还是坚持挡在梁萤的身前,只是看到景虞被人围住,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要是景虞出了事,他可不敢想象另一个人会如何发狂。
只是他再也没有力气了,刘子科摇摇欲坠。
“看吧美女,你的朋友根本就没意识到他们犯的错误...张狂个什么劲儿啊,没看到警察都没来么,要我说,不如你帮他们赔罪好了。”
混混头的手蠢蠢欲动,真是灯下看美人,愈发教人心痒难耐。
景虞暗自叫糟,手中的手机长按着快捷键1,电话那端却始终没有人应答。
酒吧里,项端年喝光了杯中的红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面上浮起自嘲一笑。
他项端年,什么时候沦落到像痴男怨女一般,借酒浇愁,甚至...约出了白银,想要狠狠地打一架,警告他,离她的女人远一点。
他捂着脸,笑声从指缝里漏了出来,他站起身。
杯子摔倒地上,吓退了两个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搭灿的女孩儿。
“项总,您要走了?”
侍应生急忙迎上来,他可是看得清楚,这位刚才可是恨不得要将这里砸了的气势。
项端年没有理他,拿起挂在一旁的外套,向外走去。
“您要等的先生还没有来,需要他来了我们通知他一声么?”
项端年嘴唇动了动,向外走去。
侍应生听见他很轻的声音。
“没必要。”
没必要?侍应生听不明白,什么叫做没必要,没必要告诉他,还是没必要等待?
景虞不动声色的后退,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表情还很冷静,恰恰就是这份冷静,反而让小混混摸不摸不清头脑,逼近的时候迟疑了几分。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