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也不管吃不吃得完,闭着眼睛点了一堆,一样样往桌上端。
余秋芳的脸色好了些,低头挑自己喜欢的吃。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在看店,别个哪一家做生意的不是守到二十七八?昨天下午我是准备回安城,但是雪太大了,想拖到今天早上走,等会儿吃完就去买票啊?”林婳解释。
“不回安城。”余秋芳摇头,“我和你爸在帝曼酒店各自找了份差事,今年就留在江城过年,反正你嫁到这边,估计以后也不愿意回安城了。”
“你和爸爸什么时候来江城的?”林婳惊讶道。
“上个星期二来的,暂时租了间小房子,蛮破,就不带你去看了,等赚几个月的钱,再换个好点的地方。”余秋芳回答。
江树听着,放下筷子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十分钟后,他进门对林婳和余秋芳说:“额……是这样,家里刚好有个空房子没住人,您要不去看看?就在帝曼酒店后面。”
“这……”林婳有些犹豫。
余秋芳的眼底划过一抹光亮。
江树笑道:“走吧?现在就去看?”
“好。”
余秋芳起身,随江树朝外走。
约摸行了一站路,三人到达一栋二层小洋楼前。
盛锦绣手拿钥匙,眉眼弯弯地迎接道:“亲家!都是当娘的,我特别能理解你!以后有困难直接说!自家人客气什么?”
她轻挽着余秋芳的胳膊上台阶,拍了拍江树继续说:“这是他爷爷早年投资的一套房,面积不大,楼上楼下加起来一百平左右,主要是地段好,独门独户清静!老爷子说了,这房子年后过户给小两口,算是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所以,亲家放心住!今后不论是上班,还是和闺女来往,都方便!”
“哎!我就是……”
余秋芳将房子内外一看,不好意思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今天大年三十,家里人都想吃我做的饭!老爷子一早说,亲家晚上也要来啊!人多热闹!我做的那些菜,有的工序复杂,得过去忙了!先走了啊?亲家晚上见!”
盛锦绣说完,把钥匙交到余秋芳手中,朝江树使了个眼色,便出门了。
余秋芳原地呆愣片刻,掏出手机给林建国打电话。
江树趁机在林婳耳边邀功:“怎么样?!我办事效率很高吧?”
“麻烦你们家了。”林婳叹道。
“说的什么话?多大个事儿?嗯……今天你好好陪父母一天,带他们去附近逛逛。我还得去医院值个班,晚上来接你们吃年饭啊?”江树叮嘱了几句,也走了。
剩林婳和母亲在房子里。
余秋芳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兴高采烈地楼上楼下转了几圈。
父亲林建国扛着两大袋行李找过来。
“破房子退了没有?!”余秋芳见面就问。
“肯定退了撒!”
林建国放下行李,点了一根烟,站屋外吞云吐雾,欣赏眼前的美好生活。
房子里的家居和电器比较齐全,林婳和余秋芳稍微收拾了下就能住。
由于过年期间物价偏贵,一家人又赶忙到超市置办年货,买新衣。
下午六点半,江树来接林婳一家。
车子沿着江边开,最后停在一栋古色古香的老宅院门外。
“这是哪儿?”林婳好奇道。
“爷爷奶奶家。”江树答。
“喔。”林婳心里没底,莫名地紧张起来。
余秋芳和林建国也不太自在,一进门就端着。
还好里面人不多,不是想象中那种佣人无数的场景。
总共才六位坐在桌边,除了秦铭低头玩手机,其他人都眉开眼笑的,氛围十分祥和。
林婳悄悄松了口气,小声问江树:“你爷爷奶奶有没有中意的世家小姐之类的?”
“是不是狗血电视剧看多了?”江树无语道,“没有世家小姐!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的确很强势,逼着我爸学医,关系闹得很僵。后来我出生了才慢慢恢复往来。可前世的我得病死了,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都看开了。”
原来如此,林婳心道。
林建国几杯酒下肚,早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和老爷子划拳,玩的不亦乐乎。
余秋芳一到正经场合,说话就特别小心,尽量照顾他人的情绪。
江树的亲人里,最没拘束的就是他姑姑,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惹得大家哄笑。
这大概就是婚姻的神奇之处,能把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家庭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