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告诉你!”林婳毫不畏惧道,“听好了!姑奶奶我乐意进学生会,不图名和利!只为能在系里横着走!谁也别想把我怎样!若是不能,这职位在我眼里便一文不值!当不当都无所谓!”
狠话放出去了,气势自然要跟上。
嘭!
林婳抬脚,猛地踹开门,昂首挺胸地扬长而去。
团委老师气得发抖,呵道:“你什么态度!”
响声惊动了隔壁几间办公室,学生干部和老师们纷纷出来看热闹。
恰巧上届的学生会主席来系里办事,撞见这一幕,追在林婳身后喊:“等等!”
好歹在楼下将人拦住了,呼吸急促地问:“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随心所欲的!出什么事了闹成这样?”
“你问他去啊!”林婳没好气道,“刚才骂我是猪!谁天生什么都会啊?说事就说事,至于人身攻击吗?!”
“哎!”前主席叹道,“我也挨过老师骂,等你以后参加工作就能理解了,他有自己的难处。”
“呵!他最大的难处,就是不知道如何把我变成一个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傀儡!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林婳的语气极尽不屑与轻蔑。
“老师确实有私心,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好处当然是有的。”
林婳一听,好奇道:“什么好处?”
前主席瞧了瞧周围,确定没人能听见,拉她到树荫处悄悄说:“有些事不方便拿到明面上讲,比如留校、保研、奖学金的名额。”
“留校?”
林婳皱眉,想起周晓月有留校任教的计划,担心她会不会为了争取名额,被迫去阿谀奉承一些不喜欢的人。
“你想留校吗?”前主席问。
“不不不……”
林婳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叮咛!叮咛!
手机不停地进来短信。
前主席笑了笑说:“既然你业务繁忙,改天再聊吧?拜拜!”
“嗯,拜拜!”林婳也挥手道别。
她低头点开手机,查看信息,其中有一条是心理协会外联部部长童雅发的:“心理协会老一批的干部们即将离任,诚邀各位共事过的成员于今天下午五点半,在学校对面的花园饭店二楼,吃顿散伙饭。”
林婳估摸着时间,正好自己没啥事,信步朝校外慢慢走。
花园饭店算是学校附近比较上档次的餐厅了。
二楼某个大包间,挤满了心理协会的人,目测有五六桌的样子。
会长林深站在最前方,像个守卫边疆的战士,万年不变地板着脸。
大家早已习惯了,依旧在他眼皮子底下嘻嘻哈哈,闹哄哄的,喧嚣声震耳欲聋。
林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默默夹菜,扒了半碗饭。
席间,副会长徐凯四处敬酒。
林婳为躲酒,起身到阳台上透气,望着远处街景发呆。
“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她一跳。
林深面色微红地出现在林婳身侧,估计也是出来躲酒的。
“没想什么。”她神情淡淡地说。
“听说你当上建筑系的学生会主席了,混的不错嘛!”
林深鲜少用赞赏的语气和她讲话。
“还行吧,就那样。”林婳不太适应地回答,“做好了没人夸,都是应该的,做的不好立马有人来骂。累死累活地拼命,一点油水也没得捞,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林深弯起嘴角,好笑道:“你想要多少油水?我们心理协会这次的系列活动,学校拨款三万,光购买服装道具、布置场地就花了大半,剩下的只够吃喝,我是一分钱没落着。”
“三万呐!”
林婳咂舌,试探地问了句:“你真的一分没留?”
“我有必要骗你吗?学生时代嘛,单纯一点,过得开心不就行了?等老了回想起来,才有怀念的意义,如果尽是些名利之争,多没意思?”
林深聊着,忽然话锋一转:“听说……你谈恋爱了?”
“嗯,我和他认识很久了,明年春天办婚礼。”林婳没有避讳,坦然道。
林深似是很惊讶,嘴巴微张,顿了顿,撇过脸望向别处说:“这么快就嫁人了,恭喜啊。”
“老大?!”
徐凯发现林深在阳台上,醉醺醺地朝其他人嚷嚷:“老大在这儿!跟学妹谈人生谈理想呢!快来看!”
林婳连忙回到女生堆里,林深又被众人拥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