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去?!站住!”
江树见女孩握着刀往门外冲,大惊失色。
“你把我的精神鉴定开好,我去杀个人就回来!”林婳语气坚定。
“出什么事了?要杀谁啊?”
江树说着,几步跨过去,夺下刀,顺手扔进水池。
“吴有那个贱人!拍了一张……我和你在车里的照片!发到学校论坛……造谣说……我被人包养了!”
由于情绪太激动,林婳语无伦次。
江树大概听明白了,把那咋呼的脑袋按在胸前,安抚道:“就算要报仇,也不能直接拿刀砍呐!跟这种人犯不着,气坏了自己更不值得。”
“难道就这么算啦?!我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林婳跳起来,又要去厨房找刀。
江树拽她到餐桌旁坐好,摁着女孩的肩膀说:“你真以为证明自己是精神病就能随意杀人了?这双手一旦沾染血腥,一辈子都别想洗干净了!懂吗?”
林婳沉默半晌,噘着嘴问:“那你说怎么办?”
“不搭理就是了,你越在意,他只会越来劲,搞不好还自恋地认为你是喜欢他的。”
江树看她冷静下来,转身从厨房端出三盘菜,摆在桌上。
“呵!笑话!天大的笑话!”林婳郁闷地拍了拍桌子。
“老婆,我希望你跟着我的每一天都无忧无虑、高高兴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面对,先把饭吃了好吗?”
江树盛了碗热饭放她面前。
林婳没胃口,一边数米,一边叽里呱啦地将上午的遭遇说了一通。
把不好的情绪宣泄出来是对的。
江树忍不住帮腔:“你们系哪里是选学生干部?简直是效仿古代皇帝,选童男童女嘛!那些领导都什么年代的人呐?太迂腐了点吧!”
“平均五六十岁,最老的快七十了!”林婳强调。
“难怪!”江树笑道。
林婳停顿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说:“江树,我得避避风头,暂时搬回学校住了,这段时间我们尽量少见面,可以吗?”
江树一愣,没回话。
林婳想了想,也觉得刚刚那样说不太妥,低头道:“双休放假的时候,我会过来看你。”
“行!你怎么自在舒服就怎么安排。”江树同意了。
两人吃完饭,林婳便着手收拾物品。
大部分都是江树买的,她自己带的东西很少。
时钟指向中午一点整,离上班时间尚早。
江树帮忙拎包,牵着林婳一块往学校走。
途径一家花店,他临时起意买了束玫瑰花,给女孩抱着,送她到宿舍门口。
接下来四天,林婳每天都会收到鲜花。
到了星期五晚上,江树又捧着花站在宿舍楼下。
夜里黑漆漆,约会的大有人在,即使被领导看见,也不好逮着她一个人说事。
林婳步伐轻盈,悄悄躲进草丛,故意蹦出来吓唬江树。
“嘿!是不是我一天不回去,你就一直送花?”
江树后退半步,憨憨地应了声:“嗯。”
“哎!可惜,这花儿不能吃,放几天就焉了,浪费钱!”林婳轻叹。
“我不觉得浪费,你收到花时,会笑得很开心。”
江树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真的不用送啦,学校每天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早就没人关注我了!谁有那么好的精力一天到晚盯着一个人呢?无任何利益可图,不嫌累呀?”
林婳似乎心情不错。
“你能有这份觉悟,不容易啊!”
江树抬头,无意间看到对面灯火通明的男生宿舍楼,问她:“吴有还找你麻烦吗?”
林婳白眼一翻,不屑道:“他现在属耗子的!每次碰到就抱头鼠窜,生怕我要打他一样!”
“那就好……”江树点点头。
不远处,林深和徐凯正在散步。
“咦?好像是林婳!还有帖子上那个男的!嘿嘿!看起来好甜蜜啊。”徐凯指着树下一对男女对林深说。
林深伸脖子望了望,冷哼道:“才大一就谈恋爱,没出息!没前途!”
“喔!那你四年之内,错过所有机会,难道就有出息有前途了?!”徐凯反问。
“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不是我的,何必强求。”
林深高深莫测地回了句,背着手走进树荫,月光斑驳在他皎洁的白衬衫上,清冷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