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汐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名字问:“是日记本里的那个秦墨吗?你们俩?!额……”
林婳瞥了她一眼,缓缓说:“秦墨是我的心理医生。”
“喔!我记得!”罗汐手一拍,“就是高中给你做心理咨询的那个老男人是不是?没想到他竟然有一段狗血的过去!啧啧啧……”
铃声还在响,林婳没接。
罗汐催促:“接啊!”
“我和秦墨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出国快一年了,没事老打电话,长时间不见面,实在不知道聊什么。”林婳眼睛望向别处说。
“别演了,我是过来人,一个眼神就懂了。”罗汐拍拍林婳的肩说,“你这喜欢闷着不说的脾气也该改改,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有什么事是汉语表达不清楚的?我赶时间,就不偷听你的隐私了!”
犹如旋风一般,罗汐当即消失在门口。
三位室友外出逛夜市,还没回来,林婳一个人在寝室,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秦墨发了一条短信:“身体好点没有?”
林婳想了想,念在抱枕的份上,回复:“没事了,不用担心。”
发送仅两秒后,屏幕上闪烁着“秦墨”来电。
林婳刚接听,电话那边的人说:“整整七天,你终于肯理我了……”
“才七天吗?我感觉像过了几个月。”林婳随口说。
“不,是几年。”对方修正。
林婳停顿了片刻,觉得上下语句有歧义,像是在表达一种思念。
“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相信我是江树?”对方主动问。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假设你是秦墨,故意装成江树,那就太可怕了……”
还没说完,江树不可思议道:“我每天累成狗,哪有那个精力?你不要异想天开好吗?再说,如果是秦墨本人,他完全没必要装成另外一个人啊,图什么?”
林婳顺着他的思维分析:“对呀,图什么?我实在想不通,以简妍为标准,下家也不该是我,我自认和她的条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其实,你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谈过一个女友,我未必不能接受。”
江树一听,心急了,口不择言:“你不会是喜欢上秦墨了吧?”
林婳顿时语噎,逻辑被绕混乱了。
她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如果你是江树重生,占用了秦墨的身体,那么,他的过去并非和你毫无关联,因为和你共存的不仅是肉身,还有人脉、事业、家庭,所有关于他的一切,怎么可能分得清清楚楚?”
“你的意思是,能接受我的这具身体?不嫌弃了?”江树激动起来。
林婳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油腻感,觉得这句话也有语病,包含着另一层意思。
她不自然地跳转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图……图什么?”
“你是我认定的老婆,你说我图什么?”江树笑道。
隔着十万八千里,林婳似乎都能看见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理直气壮,带着几分狡黠的表情。
“我没答应!”她不假思索,直接反驳。
“你嘴上没说,心里早就答应了。”江树干脆脸皮再厚一点。
“我没说!”林婳坚持。
“没说就是默认。”江树越说越开心。
林婳原不懂,这便是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