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要精力都用来照顾工作辛苦的江树,按照科室排班表,定时定点给儿子送饭。
江城市人民医院是一所三级甲等的综合大医院,业务繁忙,医务人员们大多有职业胃病,江树的专人送餐待遇,引来不少同事羡慕。
就连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江厚珍也耳闻了这事,虽十分诧异,可自己的儿子如此讨长辈喜欢,让舅妈能这么照料他,也是他的福气,一时也没多想。
江树纠结了很多天,决定找个机会,当着家里所有人的面,表明真实身份。不然,每次去看自己父母都名不正言不顺的,时间拖得越久,越难开口,反正家人迟早要知道的。
十二月中旬,江树先通知了江厚文和盛锦绣到老宅吃饭,这两人显然没有异议。
接着他又以秦墨的身份通知了姑妈一家,再就是爷爷奶奶,比想象中顺利,大家都表示有时间。
江树心里感慨,能把这么一群大忙人聚到一块,也就重生后的他,才有这本事。
席间,众人说说笑笑,很知趣地避开某些敏感话题。
江树酝酿了片刻,突然站起来,说:“有件事想了很久了,还是告诉你们比较好。”
“毛毛!”盛锦绣抬手想阻止他,被江厚文按下,但她脱口而出的是江树的乳名,已招来其他人惊异的目光。
江树继续说:“我不是表哥秦墨,现在这具肉身下的灵魂是江树,我是重生后的江树!”
周围的空气仿佛刹那间静止了,随着炉火的烘烤,滋滋冒着烟,只差一点火星溅出来,就能爆炸。
在座都是见过大场面的,情绪倒也镇静,秦顺重重放下茶杯,说:“秦墨!今天是年夜饭,长辈都在!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太过分!”
江永德附和道:“是啊,墨墨,我和你奶奶一把年纪,禁不起折腾了。你们年轻人要玩,私下闹去,不要当着父母的面胡说八道,伤他们的心啊!”
江厚珍火冒三丈,要不是盛锦绣拉着,早一巴掌扇过去了,她怒道:“你个兔崽子!几天不教训,又出新花样了,跑去认别人当妈来气我是吧,亏你想得出来!”
江树想过会是这个结果,沉沉地虚出一口气,打算再辩驳两句,话还没出口,旁边的江厚文扯他坐下,小声说:“算了,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你一会跟他们回去,好好说,别把人气坏了。”
江树无奈地住了口,家宴结束后,和大表哥秦铭一道并排坐在车厢后座。
秦铭不满地问他:“秦墨,你今天怎么回事?多大人了,满嘴跑火车。”
“大表哥,有些事一时半会跟你说不清楚,不过,我现在是江树这身份,对你来说只有好处啊,以后姑父的产业全是你的了。”江树跟秦铭耳语,想拉他结盟。
秦铭跟看怪物似的望着他,不自然道:“瞎说什么?我是你大哥,以后这些家产,一人一半,公平公正,你是不是在精神科待出毛病了?脑子进水了吧!”
江树撇撇嘴,心想,连同辈的表哥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看来只能另想其它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