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很快过去,没有新的病假条,林婳又面临着被学校要求住校。
余秋芳急得如热锅蚂蚁,跑去找学校领导,求他们宽限几天。
“妈,我愿意去住宿舍,躲不过算了,用病假条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弄这么多鸡蛋做什么?”
林婳劝着母亲,只是余秋芳没听进去,从厨房提出一筐鸡蛋,蹲在地上数。
“我们明天起早一点,去江城找秦医生开病假条,这些鸡蛋是要拿去感谢他的。”余秋芳边说边在房里到处转,不知在找什么。
林婳听到母亲说要拿鸡蛋去换病假条,内心十分抗拒,脚尖轻踢了下竹筐,说:“这……鸡蛋才值几个钱,别到时候病假条没弄到,反被人笑话!”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大城市的人就稀罕纯天然的东西,这正宗的土鸡蛋他们没有渠道搞不到的。”余秋芳拉开林婳,找了个空塑料桶,用剪子划开,往里面装鸡蛋。
林婳还是不能接受,而且她最近长胖了,一点也不想去见那个秦医生。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林婳不情不愿地被母亲拖上了客车,她的头上又破天荒地戴着个帽子。
到江城客运站时,已经八点了,再坐一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到医院,快十点钟了。
余秋芳一下车,手忙脚乱地翻包,找出病例和手机,输入之前秦医生留在病例一角的电话号码。
江树最近很忙,又得上班,还要考驾照。此时他正在医院后面的驾校里练车,接到了林婳母亲打来的电话。
“喂,秦医生吗?上回你给我女儿开了半个月病假条,还记得吧?我们刚到医院,就在精神科门口,可能又要麻烦你了……”
“记得,我现在就去其它科室找人开,一刻钟,阿姨您就在大厅等一会,我马上就来。”江树说着,跟教练打了声招呼,快步往医院赶。
二十分钟后,林婳又见到了秦医生,他微微喘着气,手里攥着一叠纸条,递到女孩面前,说:“上次太匆忙,只弄到一张,这回好了,十几张都签字了,想要多少天自己随便填。”
林婳不好意思拿,低下头,帽沿把整个脑袋全遮住了。
余秋芳两眼放光,如同看见金银珠宝似的,连忙接过那些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