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现场还在忙碌中。
随着被救出来的伤员越来越多,医护人员那里人手不够,白景行路过正好看到,就上前主动帮一个忙不过来的护士。
这个伤员是在废墟下被压了十二个小时,腹腔大动脉在救出的时候损伤,双腿压到肌肉变形,就算能保住命,或许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在医院救护车来到之前,得先止住血,才能保他一命。
大动脉出血必须得动手术,但这里根本没有工具,只能等到救护车过来送去医院。
最重要的是止血。
腹部的伤口一直不停的往外喷血,小护士让白景行先帮他捂住伤口,她要给他输临时血库和止血手术。
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和白景行父亲去世时年纪一样的大。
他的父亲也是因为尖锐的东西刺到胸腔,血流不止,最终不幸而亡。
那年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血流尽了,在他面前死不瞑目。
白景行有童年的阴影,他紧紧的按住这个人的伤口,湿了眼眶。
血还在不停的喷涌,很难控制,但在废墟场上找到相匹配的血型是很难的,得需要时间。
这个伤员在床上痛苦的呻吟,消耗着最后一点生命力。
“拜托你,快点儿,快点儿!”白景行神智有些不清,他的双手根本控制不住从大动脉里喷出鲜血。
白景行顾不得那么多,整个人趴在这个人的身上,压住鲜血涌注的伤口。
殷红染湿了他的衣襟。
他已经奋力在救了。
但眼前之人的生命体象越来越弱,呼吸若有若无,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一声……
“嘀——”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长的一声哀鸣,白景行身下的人没有了心跳。
他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他眼前血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