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非常简单地提了一句,你的人,留下了把柄。你看,如果我不说,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说了,你心里有了计较,就可以提早做好预防,免得有心人查到你的头上。”
池非昀很认真地反问她:“你看,这么说起来,我这根本不是威胁,反而还是在帮你,不是吗?”
听起来,好像真那么一回事,但听在沈南希耳里,简直就是放屁!!
不把威胁摆在明面上,却照样威胁到了人,瞧,这不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吗?
看着男人温雅矜贵的绅士模样,沈南希就生气,她嘲讽他:“反正你是在帮我,不如顺便帮我销毁证据,不是更好吗?”
池非昀轻笑:“沈小姐,论公,你是我的秘书,论私,你只是我的邻居,你我之间,好像没什么身份关系,值得我为你出力的吧?”
沈南希本想将他一军,倒是没想到,偷鸡不着蚀把米,反倒被他将了一军。
沈南希被某人气糊涂了,少见地意气起来,非要争一个上下:“池董,您不是说,您是为了我,才做了这么些事,特地针对沈氏吗?”
沈南希着重强调“为了我”三个字,她讥笑:“看来,您的用心,也不过如此。”
“我对你的用心,建立在你对我的好感上。”他还记着她刚才的话,即使还知道她是为了激他,这才说她对很多男人有好感,他的心里,也不舒服。
“我对你的好感,建立在你对我的用心上。”沈南希和他对着干,从善如流。
可话出口之后,方发现他们的对话,有多幼稚。
她恼,这回,恼的是自己了。
池非昀抬眼看她,见她懊恼地皱着眉头,忍俊不禁。
但是,有些话,即使她不开心,事关他的幸福,还是要说的。
“不管是好感,还是用心,我们,必须结婚。”
池非昀说着,瞧见沈南希眼底的恼恨与不甘,想了想,他又加了一记重药:“沈老爷子,也就是你爷爷,已经答应了。”
……
沈南希和易铮,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
之前,沈南希为了给自己招黑,特地让易铮陪着她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戏。
为了给大众造成她花心的印象,沈南希让易铮变了一次又一次的装,热搜和八卦周刊上的各种男人,其实,都是一个人,就是易铮。
对于她的要求,易铮没有怨言,始终听话地完成她的每一个吩咐,并且,尽力做到最好。
沈南希仍旧不能相信他,但是,不得不说,在那些天的相处下,她对他的防备,少了一些。
今天,沈南希约易铮来珍馐阁碰面。
还是上次那个包间,不过,这次,是易铮先到的。
沈南希进来,看到易铮,微微一笑:“来得这么早?”
易铮不像以前那么局促了,他也对沈南希笑,落落大方的模样,比以前,顺眼了许多——他得了双胞胎兄长的提点后,如今,和沈南希相处起来,不容易出错,兄长还说,Emperor还特地夸了他几句。
“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提早过来。”因为要应付记者,为了不暴露八卦里的男人们一直以来都是易铮一个人,沈南希没有继续让易铮继续住酒店。
“让你住在地段偏僻的出租屋里,非我本意,但前段时间,我不得不如此,现在,我和你说声抱歉。”
这一声道歉,沈南希诚心诚意。
因为,当日她和易铮签合同时,虽说已经说好一切听她的,但是,她到底没有说,会让他曝光在公众眼前。
尽管,他并没有露脸,可是,他知道网友们唾骂的“那个臭男人”都是他,看到那些评论,普通人一般都会受不了的。
“南希,你不用和我抱歉。”易铮适当作惶恐状,连忙说:“我也拿了你的报酬,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真不用抱歉。”
沈南希“嗯”了一声,也不再纠结,直接从包里拿出另一张银行卡,对他说:“我的事情都办完了,你我的雇佣关系解除了,这里面的钱,是我们谈好的剩下的报酬。”
说着,沈南希把卡方到易铮面前。
易铮一呆,他是万万也没想到,这次来,竟然是“被辞退”。
他看着沈南希,嘴唇动了动,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好像又无法说什么——那份协议写的很清楚,她可以随时解除雇佣关系。
如今,她事情办完了,不需要他了,自然可以辞退他这个假男友了。
可是,Emperor的吩咐怎么办?
易铮有瞬间的手足无措,但是,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收起银行卡,和沈南希道谢。
服务生端菜进来,把菜在桌上一一摆好,推出去时,沈南希的手机响了。
沈南希起身,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她的帆布包,就放在椅子上。
……
沈南希到底是同意了池非昀的要求,答应和他登记结婚。
这件事,沈南希和凌萱说了。
凌萱听完后,沉默了将近两分钟,随即爆出河东狮吼:“沈南希,你疯了是不是?!!”
沈南希把手机拿远,免得荼毒自己的耳朵。
但隔着半米远的距离,沈南希还是可以听到电话那端的凌萱气急败坏的教训,她心不在焉地应着凌萱的话,实则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就是这样的人,决定好的事情,除非她愿意,否则,无人可以改变她,即使,那人是她的至交好友。
在念叨了将近两个小时,口干舌燥地喝完了五大杯水后,凌萱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不,她早就知女孩的毛病,但就是不死心。
可事实告诉她,她还是得死心。
凌萱叹息,无奈问她:“真要和他登记?”
沈南希“嗯”了一声,非常随意,听起来,她对她的婚事,一点都不在意。
凌萱更加难过了:“希希宝贝,我真希望你可以幸福!”
幸福……谁不想呢?
但是,谈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