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皇帝的神情更加轻松,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她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她刚一坐好,高高坐在上面的太后悠悠开口了。
“摄政王纳侧妃的事情,哀家已经不是第一次提了,何不趁着今日在众大臣的女儿中挑选几个,摄政王你说呢?”
顾辞渊盯着面前的酒杯,仿佛漂亮的白瓷酒杯上有什么花儿似的,让他舍不得抬眼看太后一眼,自然也没理会太后的话。
沈洛音听到顾辞渊被点名,又说了侧妃的话,瞧了一眼顾辞渊,轻笑一声,不说话。
她声音很低,身旁的人都没听见。
然而顾辞渊却忽然抬头看向了沈洛音,太后不见人应答,又看见顾辞渊看着沈洛音,自觉被冒犯了,声音入微拔高。
“摄政王,哀家在同你说话。”
顾辞渊第一次把目光从沈洛音身上转到太后脸上,他目光冰冷,面无表情,只直直的盯着太后,就让太后浑身一冷。
太后自从当上了太后,平时里颐指气使惯了,很少会产生这样的恐惧的感觉,为了打消这种感觉,她高声道。
“皇帝,你说摄政王娶侧妃的事如何?”
她边说着话边用眼睛盯着皇帝,她的声音老迈而尖利,在寂静的殿中显得格外难听,皇帝不耐烦的看向太后。
这个老太婆还觉得自己可以指挥他不成?他脸色不善,语气却十分温和说着。
“母后,侧妃说到底不过是个妾室,不该用娶,该用纳。”
看着太后脸色一变,皇帝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原本不好的脸色都晴了几分,微笑安抚。
“母后,朕理解你年事已高,喜欢这些喜事,只不过……”
大殿中寂静无声,谁都看得出现在分明是皇帝和太后在争锋,他们不过是普通臣子罢了,哪里敢掺和进去。
沈洛音低下头安静的吃东西,自己可是饿着肚子来的,没必要亏待自己。
“朕觉得母后应该考虑如何颐养天年了,不必操心旁人的家事,瞧您,鬓边都生了白发了,想必是因为操劳过度吧?”
皇帝的态度温和,仿佛是个真心实意替太后打算的孝顺儿子一般,太后的护甲紧紧的攥进手心,皇帝这一次竟然帮着顾辞渊站在她对面。
话里话外还都是让她不要管闲事的意思,压根儿没有给她留脸面,她脸色一白,咬牙起身,冷冷道丢下一句话。
“皇帝说的是,哀家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太后连表面和睦都不再维持,愤愤的离开。
顾辞渊仿佛没事人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倒酒,只是他唇角的笑容暴露了他心情不错。
他微笑朝皇上举杯,随即一饮而尽。
太后回到了寝殿,气愤的将刘嬷嬷递来的茶盏摔在地上。
“皇帝当真是翅膀硬了,他真的以为他有本事吗?”
太后冷笑一声道。
“哀家的底牌他还不知道呢,既然皇帝想要挑衅,哀家也不能坐以待毙了,不给他一个教训,黄口小儿还以为哀家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