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辜怜凡的解释，让第嘉泽眉眼染上一层笑意。
她愿意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愿意给自己主动解释，这是不是说明，辜怜凡对自己有些改变了呢？
这是一个好现象。
她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红晕爬上来，他眉眼的笑意，愈发扩散开来。
“我知道。”
他太了解辜怜凡。
那就好。
辜怜凡心里舒了一口气。
室内再次静谧下来。
不过，这一次，静谧没有维持太久，有急救车的声音，打断了这宁静。
夜色已经浓了。
仿佛是稠的化不开的墨水，将病房衬托的格外的明亮。
也许是药物原因，也许是辜怜凡的身体原因，她有些困了。
“好好睡一觉。”
第嘉泽看出她的倦意，掖了掖被角。
“我就在这里。”
简简单单五个字，让辜怜凡充满了安全感。
她点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她闭上眼睛，第嘉泽这才抬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或许是一路吹风吹的有些厉害了，他觉得有些头疼。
“阿泽。”
手，顿时僵在额头。
第嘉泽觉得自己一定出现了幻觉。
她刚才是在叫自己？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辜怜凡。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辜怜凡，此刻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了？”
她才闭上眼睛，突然觉得病床有些轻微的动。
第嘉泽在床沿坐着，即便他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但是，在这夜里，也还是让辜怜凡察觉到了。
“没事，我挠下痒。”他眼睛不眨的说着。
辜怜凡不疑有他。
“快睡吧，不然身体受不了。”
第嘉泽催促道。
看着她再次闭上眼睛，第嘉泽才舒了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没有想到辜怜凡会这么敏感。
他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彭绮珊顺利到家里给他发了短信。
手机嘟的响了一声，他怕再惊到辜怜凡，赶忙站起来身来，想要去一旁。
衣角突然被辜怜凡拉住。
他回过身来，看着辜怜凡的动作，心，突然就软成了一滩春水。
“阿泽，你去哪里？”
一直抗拒的称呼，她发现，只要喊出了第一声以后，后面的再喊，便觉得很自然。
“我哪里也不去。”
他又重新的坐下。
辜怜凡拽着的衣角，始终没有放开。
第嘉泽虽然不知道辜怜凡为什么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自己要的转变？
“睡吧。我不动了。”
辜怜凡心中有些小心思，可是，她又不知道这个想法说出来会不会被嘲笑。
第嘉泽见她一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睡吧，已经太晚了，熬夜不好。”
额前的温热消散，辜怜凡觉得有些失落。
“你也睡吧，劳累了一整天了。”
“嗯。等凡凡睡下，我便关灯。”
套房中，还有一个大床。
原本彭绮珊在上面睡过的被子还没有折起来。
辜怜凡卡扭头看了一眼床，又看了一眼第嘉泽。
下一刻，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意想不到动作。
她朝着床边挪了挪。
第嘉泽以为她要翻身，刚想要站起来帮忙，却突然听到辜怜凡道：“这里吧。”
轰。
第嘉泽从来没有觉得简单的三个字，会如此的美妙。
仿佛是世间最美妙的音符，在心头炸开。
辜怜凡这是在邀请自己吗？
她终于愿意接受了自己？
还是环境使然？
他不知道。
这一刻，他也不想知道。
这样的凡凡，让他恨不能拥在怀中，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但是，他不能。
他身上凉气太重了。
凡凡本就是病人，如果再凉气入体，只会更加的严重了。
他可不愿意凡凡再痛苦一次。
辜怜凡怔怔的看着第嘉泽。
好一会儿，见第嘉泽还是没有动静，她不由的失望起来。
她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第嘉泽一定是听懂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吧？不然，刚才他的眼底不会闪过一丝的惊喜，但是，他一直没有动，是一个什么情况？
难道说，他不想跟自己睡一张床？
还是说，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了兴趣？
她的心，突然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多可笑，起初，她为了叶元青去接近他，处处跟他做对找麻烦，然后又拒绝他的求婚。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园愿意去接受他，可是他对自己，已经失了耐心。
可是，如果是这样，又为什要在这个时候还过来？
说着自己就在这里的话，给自己以念想？
嘴里似乎有苦涩的味道开始蔓延。
要怎么去让自己变得不那么难堪呢？
似乎这个时候，怎么做都多余。
她咬了咬唇，艰难的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