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上前,沈岂容的视线淡淡的拂过那女人惊恐的表情,伸手拿过自己的剑鞘,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刃,微微拂过女人的脸颊。
蒋公公猛地摇了摇头,乞求般的看向沈岂容:
“求您太上皇,奴才求求您了,奴才对您忠心耿耿,那车里面的,当真是白姻姑娘啊!”
泛着寒光的剑重重举起,随着一声尖叫声落下之后,女子的乌发被生生削断了半截。
长发散落了一地。
女子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头发,险些吓得失禁。
沈岂容依然还是一脸的漫不经心,擦拭剑锋:“蒋公公,你说,如果我把你的女人丢到火里去烤,出来的时候,你还能认识她吗?”
这话题也太恐怖了些,女人牙关都在打着冷颤。
蒋公公神色略带沉痛,仿佛已经想到了她被丢进火海里的模样,微微闭了眼睛:“奴才……不知。”
沈岂容哼笑了一声,转过头看向地上的女人:“若我将他丢进火里去烤,拿出来,你可会认得他?”
女人满眼都充斥着惊惧,点了点头。
“民妇……认得。”
沈岂容眯了眯眼:“为何?”
“民妇自小与他朝夕相处,他一得了空也回来看民妇,他就是化成了灰,民妇也会认得。”女子弱弱道。
听得了这个答案,沈岂容起身收回剑来,看向一直站在门口的沈未桑:“这也是孤的答案。”
沈未桑面色凝重:“皇叔为何笃定那女子不是白姻?”
沈岂容笑着答:“你听不懂人话?”
白清音最近身子虚弱,哪怕他一直在想给她养回来,她的体重比从前请了些许,而那个女人,乍一搂下去感觉相似,可是她手掌的大小,和清音的体重,是存在一定差异的。
这种差异压根就经不起细细思量。
沈未桑一哽,攥紧了双拳,抵死不相认:
“侄儿没有皇叔那般聪慧,知道那个女子不是白姻。”
“别说你是我侄儿。”沈岂容皱了皱眉头,这还是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出现的厌恶之色:
“我的侄儿不是那个拿女人开刀的家伙。”
“……”他心忽地一痛。
沈岂容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沈未桑身边,眉宇间邪气更浓:“你知道孤喜欢她。”
“很早很早以前。”
“孤等着她长大,等着她爱上我,她爱上了,孤又等她原谅我。”
自沈未桑一圈儿踱步,他在他正面停下:
“可是孤不记得了,不记得之后,孤也在等她爱上我,她爱上了,孤又等她回家。”
“可是她没有回来。”
他垂着眸子,俯视自己,沈未桑只觉着自己心头的寒意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流遍四肢白骇,他竟也生了胆怯之意。
沈岂容瞧见他的惶恐,眸光似利刃般披如他的神经,语气更似是从牙关挤出。
“你把她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