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姻愤愤的冲着他撅了噘嘴,然后将自己手中锃光瓦亮的瓶子高高举起,沈岂容借着阳光眯着眼睛看了看,就听她道:“看我把这瓶子擦得多干净,我就想出去买两身衣裳,太上皇您能不能批准。”
沈岂容垂下了眸:“不能。”
“为什么?!”她完全不能理解。
沈岂容淡淡道:“因为一会儿到了晚上,湖心岛又有宴会,你不是还让孤随时随地的带你出去吗?”
他凉凉的抬了抬嘴角:
“如果你出去了,孤还怎么带你走,再说了,你要送人衣服,昌寿宫中的衣服多得是,你到时候给了不就得了。至于要出去买吗?”
“可是昌寿宫中的衣服也不是我给买的啊。”白姻急的咬手指头:“我好久没有见到清清了,我想给她买两身衣裳,我很快的,去去就回来。”
沈岂容打了个呵切,转过了身。
“宫中现在事情多,你要出门,只能孤跟你去,但是孤现在走不开,所以你就算是想出去你也只能憋着,至于你那个丫头,只要她来了,孤会让人好好的款待的。”
白姻闻言怒摔手中瓶子,咣当一声落在桌案上,整面墙都跟着抖三抖,有什么东西就跟着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咕噜到了她的脚边。
沈岂容的声音在地下凉凉响起:“要是掉了什么东西你不捡起来,不然孤连出去都不带你出去了。”
什么叫出去都不带自己出去,说白了他就是不想让自己出门!
白姻愤愤的低下了头,地上的画轴咕噜了一地,她随便选几个捡起来,抱在怀里,其中有一个没拿住,一溜的画轴顺着展开,掉了下去。
白姻蹲下去捡,将画轴反过来,却见画中赫然立着一个女子。
她微微一怔。
画中的女子着一身红色长裙,颜色艳红如火,细枝末节都描绘得极为细心。
但是这个女子却是个空白的脸。
楚白姻皱了皱眉头,看向画卷上另一侧的印章。
沈岂容。
这是太上皇画的?画的一个没有脸的女子?
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白姻将自己手中的画轴尽数展开来,从细微的裙角到模糊的脸,无一不是这个样子,画中的女子或站立或是坐着,或是做姿态或是折花,每一寸每一寸都描画得极为精细。
她眸色一沉,又迅速从柜上翻下来那些尘封许久的卷轴,一一展开。
无一不是女子空白的脸,精细的裙摆,簪子,还有女子细枝末节的小动作。
这得又多爱一个人,才会画出这么多种姿态?
她向后踉跄了几步,转过了身,又看向了另一架子上的卷轴。
沈岂容本来觉着依着楚白姻的心思定然是会跟他咆哮或者撒娇然后让他带他出去,可是他在下面等了好久,也没见上面的人出声。
心觉不对,他转身上了阁楼,可是越往上,越有一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