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应该三宫六院，可是呢，皇叔那个时候，先帝死了，我们沈家人，又因为战争和反叛，病的病，死的死，最后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那个时候年纪还小，身边的叛贼又没清干净，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皇叔谁也不相信，也谁都不喜欢，一来二去的，当上皇帝了，人家让他立后，娶妃，他不立也不娶，后来叛贼蠢蠢欲动，我跟皇兄的性命基本上就是别人的眼中钉，皇叔为了我们，受了不少苦，后来清了白家叛贼，本来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结果皇叔还遇见了那个女人。”
她攥着金簪的手陡然捏紧：“那个狠心的女人！她伤了我皇叔，差一点那匕首就扎进心脏了，若不是皇叔聪明，能从里面逃脱出来，可是也受了刺激，什么都不记得了，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顶一头白发，枯瘦如柴，坐在庭院里，像是个老人一样。”
像个老人一样？
白姻心猛地一痛，如潮水般的难过忽然蔓延来开，顺着血管流动至每一个角落。
她捂住胸口，忽然觉着呼吸有些困难。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冒出来一样，白姻摇了摇头，又锤了锤胸口，并不能遏制那股疼痛和源源不断要从心口中涌出来的感觉。
沈琼佩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应，还继续说道：“那时候他双眼无神，我唤他，他不理我，我就哭，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到底是有多狠心的女人能这么对他。”说到这儿，沈琼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不管是对皇叔还是对我们，都是特别难熬的日子。”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贱女人……”
沈琼佩咬牙看向白姻，还想再几句解解气，却是一愣：“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碰！”
大力挣脱的手拂过桌上的琉璃盏，刹那间便碎成一片青花，沈琼佩吓得从椅子上蹿起来，赶紧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