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一个错误的数字……”
蓝桑水难以置信的重复到。
“在你的眼中，我们一个个鲜活的，有情感的人，就相当于一个个冰冷的数字吗？”
她跳到小白化作的云上用水貂的小短手指着身后地狱般的景象质问着季长河。
“没错。”
季长河睁开眼。
短短的半个小时之间……
司阎已经擦去了这么多数字啊……
真是有着超高的效率呢……
盯着阵眼的黑暗，脑中浮现出无数人死去的画面，季长河依旧面无表情。
每个数字……
死亡之前，都会有所挣扎啊……
他叹了口气。
“你……”
看到季长河此时的模样，蓝桑水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心痛吗？”
季长河突然冷笑了一声。
“因为你在每个数字上都倾注了一丝情感，所以就算是他们与你本身毫不相干，你也会感到心痛。”
此时的蓝桑水，就像是一周前的季长河自己一样。
但人，终究还是会有所成长的。
成长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那小白算什么？我又算什么？还有你的师妹呢？她在你心中又算什么？”
“除了她们，其它任何人在我心中都是数字而已，可以任意组合，可以随意排序，可以尽情抹杀，没有任何意义。”
季长河淡淡的说到。
“你会明白的。”
他沉默了一下看着蓝桑水说到。
“或许等我们从这该死的遗迹中出去，你就会明白。”
“呵呵，我绝对不会变成你这样。”
蓝桑水直视着季长河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
但她现在水貂的模样，着实有些让人严肃不起来。
“真希望是真的。”
季长河叹了口气。
他刚刚一直在想司阎的那柄长枪。
他现在几乎已经确信那天晚上在凡界的黑衣人是千二了。
那为什么千二会有和司阎一样的武器……
这两把长枪，无论是从气息还是外观上看，都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若不是季长河确信司阎不是千二，他甚至都要怀疑了……
“算了……”
想了这么久依旧毫无头绪后，季长河干脆直接放弃。
反正……
他也快要恢复实力了。
一旦实力恢复，那这些现在看起来隐秘又强大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会消散。
“怎么可能！战场之中这么可能会有这种人……”
司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面前身上已经血痕累累的弟子。
他的发带依旧挡在眼前，但这并不影响他欣赏这些弱小猎物在挣扎时候的丑态尽出。
在被季长河召唤出来之前……
他已经无聊了近万年了。
“我也不知道啊，但……”
“反而是你这么垃圾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司阎的长枪一点点一丝丝的朝着他面前弟子的体内刺去。
肉丝崩裂，鲜血流出的那种细小声音伴随着那绝望的呻吟，让司阎的每个细胞都愉悦了起来。
太久了太久了太久了……
杀戮的快感，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了啊……
他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整个森源秘境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尽管……
艳阳高照。
“多谢款待……”
看着这名弟子在自己鲜血流干前的最后一刻都在挣扎，司阎在他耳边轻声的说。
“接下来……”
他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