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
看到季长河隐晦的挣脱开了她的手,小白直接果断的张开手臂用身体挡在了季长河的前面。
“她是个骗子。”
“我……知道。”
季长河直视着小白灰色的瞳孔。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一个叫云舒的姐姐。
但……
“噗!”
尸灵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浑身血洞的她看起来……
真的不像是装的。
更何况这种情况她在装给谁看?
难不成是给目隐阵中的季长河吗?
“她……好像要去镜像那里了……”
季长河喉结滚动。
他知道在这个该死的世界就不应该存在那些可笑的同情心。
他喜欢数学。
但他终究无法做到视万物为数字般的冷漠。
若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陷入这种境地,他可以做到冷漠看待。
可现在置身于这种情况的是云舒……
虽说不熟,但至少认识……
而且按照现在的态势发展下去,云舒很有可能跌跌撞撞的坚持走到镜像的祈雨阵之中。
待到倾盆的大雨落下,她这个伤势……
必死无疑。
所以……
是蛊虫杀死了她还是季长河的阵让她死亡?
“季长河,听我的好吗?”
季长河心中的犹豫都被小白听得一清二楚。
她挺起身子,灰眸里满是坚定。
与一丝乞求。
“……好。”
季长河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靠在了树干上。
相较于云舒,他当然会更相信小白。
“啊!”
又是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了大桦树周围这平静的夜空。
但这次声音中却少了一丝痛苦,多了一缕死气。
这……
是将死之人最后能发出的声音。
季长河确信。
云舒身上卷着的花瓣在那些蛊虫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
反而会让她的死亡更加唯美凄惨一些……
季长河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那些无边的虫海之中坚持到现在的。
“嘭!”
那一团一直追逐着云舒的蛊虫突然在空中聚集成了一只握紧了拳头的巨手从空中狠狠的砸落了下去。
这让云舒那本就已经鲜血淋漓虚弱无比的身子像是一片枯叶般被狠狠的拍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尘土飞扬后,便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怎么还没来……”
尸灵投过那些围在她身边似乎随时准备将她撕成碎片的蛊虫看向了目隐阵的方向。
“呵呵。”
在阵中,小白也在看着她。
相互的对视中尸灵的眼神没有一丝躲闪,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威胁。
“她……”
察觉到尸灵在用一种到这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后小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
“她死了。”
季长河语气平静的说到。
那些刚刚凝聚成了拳头的蛊虫已经重新散开。
几秒钟后,云舒身上连衣服都不会剩。
“不是,她刚刚……”
“没事儿,我相信你。”
季长河打断了小白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肚子里的微微愧疚排出体内。
这种不作为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可以做到视人为数字的冷漠。
“嗯?”
季长河皱着眉。
那些蛊虫并没有去将云舒倒在地上的身体啃的连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