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谢雨婷咬住唇,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
冷天宇像棵树一样伫立在客厅里。高挑,苍茫,孤独……
扑通!
静谧中,一直藏在二楼柱子后面的缨宁不小心就摔出来。
她两手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她还没有做过偷听的事。
这次,她是为了冷木阳,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所以才这样,就没有想到,会摔倒。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
她……
——“缨宁!”
“啊!”
听到冷天宇喊自己,缨宁脸热得像着了火。
她缓缓地站起来,将裙子整理好。然后一步一步地盯着脚尖下了楼。
“冷伯伯,我如果说……”
“你想说,你什么都没有听见?”
“不,我怎么能那样说。我只是想说,我是为了冷木阳才偷听的,你是不是能理解?”
“我不理解。我以为,你是关心我,你是想知道你母亲和我的未来,所以才偷听的。”冷天宇边说边朝门口走,缨宁望着他微微含起肩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冷天宇就这样走了,缨宁回头看看谢雨婷紧闭的房门,轻轻叹息。
*
冷卓的婚礼现场,冷天宇走后,冷天星有些失落。不过,今天是冷卓的婚礼,他也不能表现出来。盛大的典礼,新娘新郎拜父母。冷天星看着儿子和儿媳,心里终于得到了一丝丝安慰。
冷心湄过来参加婚礼,是看着冷天星的面子。她一直不喜欢冷卓,只喜欢冷木阳一个。
所以,在接下来的宴会上,她只和冷木阳说话。
“木阳,你说,缨宁有些不舒服?她怎么回事,不会是……”
“姑母,她就是感冒,没有其它不舒服的。”
冷木阳怕蓝心湄以为缨宁怀孕了,所以,先把谎说原了。
蓝心湄并不失望,继续说,“哦,上次缨宁说要去法国留学,我还在法国等了她很久呢,她怎么没有去法国留学呢?”
“她……她说自己还年轻,先推迟吧!”
“那也是,她今年也才十七岁。这样好的年华,又把学业都学完了,正是好好玩的年龄呢!木阳,我看,你们定了婚,你也要注意,不要这么早要孩子,缨宁她也还是一个孩子呢!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是心急。还没有结婚就怀了孩子,两个人都跟小孩子一样呢,就要当父母。这样的父母,能合格吗?”
冷卓和林梓悦听着冷心湄的话,都不高兴了,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她作为长辈,说这样的话,也是在教育年轻人,他们真说不出什么来。
叶丽会轻哼一声,正要反驳几句,没想到,被冷天星按住了手臂。
冷天星用眼神制止了叶丽华。
叶丽华一赌气去了自己娘家人的酒席上,没有再回来。
冷心湄一向不受拘束。从小就特立独行,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叶丽华的情绪。婚宴结束后,冷木阳送冷心湄回冷天宇的别墅。
别墅里格外地冷清。
林管家说,冷天宇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还说,如果是冷心湄来了,就让她自己安排好自己的事。
“我大嫂呢?”
“夫人她……她不在家。”
林管家看看冷木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姚清的事。
冷木阳让林管家退下,他委婉地跟冷心湄说,“姑母,我岳母她……她……”
“哦,木阳,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来,我这里给你和缨宁准备了定婚礼物。那个时候,我是要回来的,可是,我的脚崴了,你知道吗?脚肿到穿不了袜子的地步!都怪我的那双高跟鞋,不知道为什么,我跳舞的时候,鞋子就崴了脚……所以,我没有能回来参加你们的定婚典礼。不过,这礼物,我还是要送的。你拿着!”
冷心湄从行李箱里拿出礼物盒,交给冷木阳,然后,还说让他回家后交给缨宁再打开。
冷木阳跟冷心湄道谢。
冷心湄自己一下又把话题转了回来,“我大嫂是不是和大哥吵架了?他们不是很好吗?这蜜月还没有度完呢!怎么就分开了?木阳,你和缨宁,还有我大嫂,你们都出去住了,家里就我大哥一个人,他孤家寡人的,他能开心吗?”
冷木阳想解释,“姑母,我岳母和父亲的事,是……”
“别告诉我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们做儿女的,如果能多关心,多在中间活跃气氛,就能把他们的心拉到一起。”
“姑母,我……”
“你就是想说,你和缨宁都管不了,对不对?”
冷木阳一时也答不上来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父亲和姚清之间的问题都在自己母亲身上。可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跟冷心湄说呢?
“这样,你和缨宁马上搬回来住。然后,我们一起,一定能让你父亲和岳母和好。”
冷木阳想,他和缨宁搬回来,那自己母亲又要一个人了。
实在难两全。
“木阳,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和老人一起住。不过,这个时候,你父亲最需要你们的守护,不是吗?今天这么热闹喜庆的事,你父亲为什么一个人不辞而别?还不是因为他心情不好。所以说,你有责任帮他解决了他的感情问题。“
‘责任’两个字,压得冷木阳抬不起头来。
他确实有责任照顾好父亲,也包括照顾好自己的岳母。
不管有什么困难,总是能解决的。孝顺父母,不能等。
“姑母,您说得对。”
冷木阳墨眸沉郁,垂首不语。
*
冷木阳回到自己的别墅。大厅里,缨宁正坐在地垫上,手拄着腮放在膝上,认真专注地盯着周周搭了一半的变形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