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木阳按下她的手,按着手腕,用了些力气,“怎么,我坐近了,你又不看了?”
“冷木阳,放手。”缨宁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不情愿。
冷木阳没有放手,而且还朝着她这边凑了凑,缨宁就迅速地躲了躲。
女人这样一躲,冷木阳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不见了。
——缨宁回来这几天,她一直躲着他。就是到了晚上,她也侧卧着,并不理会他。现在,还是这样。
冷木阳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缨宁挑起眼皮,迅速地看了冷木阳一眼,又快速地闪离了。
她想说,如果冷木阳再凑过来,她就不躲了。
可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冷木阳却以为,她的心思很坚定,就是不想让他亲近,不想和他亲热。
本来很相爱的人,突然生疏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滕熠要来云城了。
一个优秀的被誉为亚洲第一美男子的硬汉总统。
冷木阳索然无味,“好了,瞧瞧你,都不敢看我了,你看书吧,我不打扰了。”
说完,冷木阳就绷着脸去了盥洗室。
缨宁看看被他握过的手腕,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他的体温。
刚才的事,实在是,她的问题。
她心里有阴影,虽然爱冷木阳,却不想亲热了。哪怕是晚上入睡时,她也是抱着自己的肩,拢紧自己的被子,而不去看冷木阳。
刮宫术的阴影还留在她的心里,怎么也散不开。
还有,和滕熠的婚书等事,都还没有解决呢。
她是实在没有心情做任何事。
*
晚上对于谢雨婷来说,十分地难熬。
她连续三次起来看手机,一次是十点二十分,又一次是十一点,这次是十一点四十五分。
相见树。
这世界上还有这种树么?
她想去看看。
而此刻,因为相见树的名字,再次让她深陷入了和冷天宇纠葛之中。冷天宇问她,她的孩子是谁的,她回答不上来。
那么,谁知道答案呢?
谢雨婷突然就想喝酒。家中酒柜里有许多的酒,她从来没有喝过。冷木阳也不喝。似乎是为客人准备的。可是家里并没有客人来。那天周朴正来访,他也只是喝了一点白酒。酒柜里的高档红酒没有人动。谢雨婷披上衣服,坐到小吧台前,旋开瓶塞,给自己倒了一点红酒。酒香扑鼻,她嗅到之后有点头晕。
喝酒会头晕。
好像,很久之前也有过。
谢雨婷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类似的场景——
她坐在冷天宇别墅的吧台前,一个人独自喝酒。好像很苦闷的样子。
喝了两杯之后,她打开手机,看了看相册里拍下的检验报告的照片。
谢雨婷看清了,那是写着“冷天宇弱精症,不孕症”的检验报告。原来,她是在为这个烦恼。
画面中很快出现了一个人。
谢雨婷仔细看,原来是冷天星。冷天星将手中的公文包放下,走过来,对着好嘘寒问暖。他说话时温柔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身上移动。
谢雨婷可是看清了冷天星的举动。
“大嫂,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我没有醉。天宇,我好难过,我好难过,你抱抱我。”
谢雨婷看到自己喝醉了酒,把冷天星认成了冷天宇。可是,冷天星并没有解释,他毫不犹豫地带着她回了卧室。
卧室里,谢雨婷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
“天宇,我心里很难受,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我……陪着你。”
“天宇,我们要睡了吗?”
“嗯。”
“天宇,你……好重……”
啪!
谢雨婷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红酒渍在木地板上洇湿成一团水。
谢雨婷手按在吧台上,手指尖用了力,煞白。
原来真是他!
是冷天星!当时,她虽然喝醉了,可是,她是冷天星的大嫂,冷天星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最可气的是,那天她问冷天星,他们之间有什么严重的事发生过,还有她怀的孩子是谁的,跟他有没有关系?
答案是否定的。
冷天星还那样诚恳地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天哪,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做的事,他说没有发生过?
谢雨婷想,冷天星越是这样,越有可疑是他。
现在,需要检验冷木阳和冷天星是否父子关系。
可是,要怎么检验呢?
直接找冷天星吗?
谢雨婷想到冷天星,他虽然也是近五十岁的人了,但是,清瘦的脸上总是平和的态度,像是不会发脾气一样。她是想直接找冷天星,可是,又克制地没有那样做。
她总有办法的。
这次,她一定要把冷木阳的身世弄清楚。
她不能这样糊涂。
冷木阳虽然对这种事并不上心,但是,她还是要查清楚的。
谢雨婷找来扫具,把地上的玻璃渣和碎片,一点一点收好了,用包装盒包好,放进了门口的垃圾筒里。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谢雨婷叹了口气,躺到床|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