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谈吧,我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
缨宁低头要走,滕熠忽然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缨宁没有防备,人保持着前倾的动作,却被滕熠抻得难受。她回头,怒了滕熠一眼。滕熠却没有放开。
“索索,你在楼下,和奥吉聊聊天。”
缨宁不想留下,滕熠得寸进尺,手沿着她的上臂一直下滑,滑到了手腕,缨宁只好向前面一步,一边跟奥吉说话,一边将从后面挣脱了滕熠的手。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同样的话,缨宁笑着对奥吉说了一次,然后,匆匆地上楼了。
奥吉稍稍侧身,望着缨宁的背影,对滕熠说,“哥哥,嫂嫂倒很好呢!”
“嗯,她就是这样,不作假。来,到这边坐。”
滕熠招呼奥吉坐下,看到桌上摆的水果和干果,像是她都没有动过,就劝她吃。奥吉笑着拈了一颗葡萄,将皮剥去,优雅地将果肉放进了嘴里,吃过葡萄,她用纸巾擦手,又把纸巾放进了烟灰缸里。
在N国,女子的地位低,奥吉做事就很规矩。
“哥哥,我今天过来,是捎信给你。爸爸说,他想让你回家吃饭。”
“嗯,好。就今天吧!”
“哥哥,你能回家就好。”
滕熠叠腿坐着,并没有什么情绪表露出来。
奥吉两手按在膝上,有些拘谨,好一会儿才问,“哥,嫂嫂的事,你准备一直瞒着父亲吗?”
关于娶缨宁的事,滕熠没有告诉自己父亲。
他觉得时机还不算到。
奥吉期待地望着滕熠,滕熠却没有回答。沉吟良久,滕熠喊家佣过来。新来的家佣脸色带喜,很贴心的样子,“总统大人,您有事?”
“哦,你去告诉夫人,我今天要回家吃饭,让她照顾好自己。”
“是,我这就去办。”
家佣很利落地答应了,转身慢慢上楼。
奥吉的目光落在自己兄长脸上,“哥哥对嫂嫂真好。”
滕熠没说话,就是站起来,先朝外面走了。
*
缨宁回到房间里,冲澡,换了一件舒适的裙子。
她想再和滕熠谈谈。就以沈簟秋的立场谈。因为上次,她用沈簟秋的身份来说话的时候,发现滕熠的眼中有几分迟疑。
如果沈簟秋在滕熠的心中果然有位置的话,那她倒可以试试。
她最想要的,就是和滕熠解除婚约。
咚咚,敲门声响起。
缨宁想,绝不是滕熠。
因为滕熠都是敲一声门,以示提醒,然后就进来的。可是,这个人一直没进来。想必是家佣。
“进来!”
虽然不知道有何事,缨宁还是让人进来了。
家佣有着N国人常见的阳光皮肤,脸有些黑,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朴实。
“有事吗?”
“哦,总统阁下说他要回父母那,让您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缨宁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缨宁转身站到了窗前。
身后的人并没有走,而是问起了缨宁,“缨宁小姐,我代南墨先生向您问好。”
南墨?
缨宁回头看时,那家佣大胆地抬起头和她对视,眼神诚恳。
“你说,南墨吗?他……你是他的什么人?”
缨宁详细地问起来。
那家佣倒也落落大方,“缨宁小姐,我是受南墨先生的指引,过来找您的。这里有一封信,你看过之后,就都明白了。”
缨宁半信半疑,接过了信封。
滕熠自然不会找了家佣来骗她。
而且,缨宁想着,如果真是南墨,那南墨就会在信里说明他自己的身份。
果然,南墨开始就说了一些他们两个人交往中的一些小细节,证明了他自己的身份。缨宁也相信了,这就是南墨给她的信。
——“缨宁,写信的时候,想到你在总统府里被软禁着,我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我这样说,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喜欢总统夫人的位置。上次在定婚仪式上,是我的错。我随便发泄自己的情绪,伤及到了你,对不起,请你原谅!”
——“缨宁,滕熠的手段神力通天,还有浩大的权利,我们都要甘拜下风。不过缨宁,我能安排人给你送信,就能安排人救你。这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缨宁不是不信,而是知道南墨救了自己,自己要欠下南墨的人情,这让她很被动。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家佣眼睛死死地盯着缨宁看,终于还是拿上那封信走了。
缨宁坐下,满脸的伤感。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怎么样呢?
冷木阳住进了医院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这些天不见冷木阳,现在突然有了他的消息,缨宁的脸上,眼睛里都带着期待。
不知道何时能见到冷木阳。
他的病有没有好转呢?
冷木阳以前是那样健康有活力的男子,现在突然遭到这样一击,他的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缨宁想着,突然就有泪水涌出来。她伸手抹了抹,泪水还是不停地涌出来。
“冷木阳,我们还能见面吗?这段时间,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生活,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幸好,我坚持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