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大夫得花钱呀……她没钱，钱都在婆婆手里攥着。
刘氏便惦着脸去求婆婆，可老太太根本不见她。
看着躺在炕上的闺女，刘氏颓然坐在地上，忍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又无助，又难过。
小姑娘双颊通红，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满是伤痕，让人心疼。
李家三婶张氏站在她家小茅屋门口磕着瓜子，尖酸刻薄的说着风凉话，“二嫂，你想开一点，明丫头从小身子骨就不好，活着也是遭罪，倒不如早去早好。”
张氏磕了会儿瓜子，抬眼瞟见炕上的人似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她猛地一拍大腿，咋咋呼呼道：“哎呀，我咋看着明丫头好像是不成了……她个小娃娃，可不能死在家里头，晦气得很。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拿席子卷了，送上山去吧。”
刘氏回头瞪了她一眼，哽咽着道：“她三婶，你咋能这么说话！月儿没死，她还活着呢！你别咒她。”
她性子软和，即便如今被人欺到头上了，也骂不出什么刻薄恶毒的话，更说不过张氏那张贱嘴。
望着闺女苍白的小脸，她不禁悲从中来，“老天爷啊！我的孩子还小，你别要她的命啊，要索就索我的命，放过我的月儿吧。”
哭了一会儿，她倏地站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不行，我得去找大夫，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月儿死，我去给大夫磕头，我给他做牛做马，只要他愿意救月儿，我做啥都行。”
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外走。
张氏却抬手一挡，拦着不让她出去。
“想干啥呢，你知道找大夫得花多少钱呐？咱家没钱，折腾不起，你别出去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