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观察了好久,也没见卞立冬有任何发病的征兆,虽然父母死去,但依旧坚强,整个人每日为了工作奔波繁忙,没有抱怨,即便是知道了仇人是身边的人,相信以他此刻的状态或许会悲痛,但也不至于会变成那个样子。
而且,又是什么促使他觉醒的呢?
方漳不知道,但她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感觉着这件事十有八九跟自己有关系,或者说,跟自己此次前来有所关系。
想不通,索性不想,也就在剩下半个月了,等时间结束事情到来,她总会知道的。
而紧跟着十天一跃而过,这期间可以说发生了很多大事情,孙伯被抓,旁系的目的被破灭,那些害死了卞立冬父母的人落网,可以说拎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让人无比的震惊。
曾经昔日的伙伴,好友,甚至堪比亲人的存在,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对卞家夫妇下手,完全没有顾忌任何曾经昔日的情面。
说不痛心自然是假的,卞立冬的脸色都变得惨白了很多,看着这个名单,小小的少年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一般让人只是看着就觉得心疼。
可,终究要处理的。
公司的人剔除,主谋以及孙伯全部送入牢狱,其他的人无法用法律的方式解决就吞噬他们的产业,当然这是一个很漫长的事情,现在卞立冬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手中的证据递上去,然后将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人抓起来一起送进去。
孙伯挣扎过,在事情败落之前,他还笑着询问卞立冬吃什么,直到知道他的事情被发现,才露出了那副狰狞而又凄惨的模样,苦苦的哀求,打着所谓的感情牌,希望卞立冬能放过自己。
但,他没有想过的是,卞立冬放过他了,那谁又放过了卞氏夫妇呢?
他还活着,而卞氏夫妇,却是已经死了啊。
“少爷,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吧,求求你了,您就看在我照顾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那个总是一身西装,即便是年龄大了也将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老管家,现在就像是一个扑在地上的土狗,光是看着那眼泪鼻涕,就让人觉得恶心。
而卞立冬没有吭声,只是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冲着自己爬了过来的孙伯。
啊,是啊,他将对方当做家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本以为对方跟自己是一家人,又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想法对母亲他们动手。
哭有什么用呢,哀求又有什么用呢,人已经死了,什么都无法挽回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哀求,求求他放过自己的父母,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自己来换都没有关系。
可很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人已经死了。
有些大的西装穿在身上,皮鞋擦的锃亮,却踩在了孙伯的脸上。
高高在上的昂起了头,冷着脸瞧着孙伯,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啊,孙伯,是啊你可是我的家人,我们卞家自认为对你应该还算不错?从未想过我们卞家竟然养了一个白眼狼。你害死我父母的时候,可曾有想过夜半三更,躺在床上能不能睡得着?你难道就不怕,他们从地底深处爬出来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