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徒儿这就去,师傅,你年纪已经大了,不要太多劳累,凡事得有个度。”宋涟漪望着她师傅,忧心忡忡说道。
南翁放声大笑,“你这小丫头,还知道心疼我这个老头儿呢?”
“师傅说的是什么话?说的徒儿多冷血无情似的,好歹徒儿是您的关门弟子,徒儿不关心您,还有谁关心您?”
宋涟漪耐心的嘱咐完所有的事情,便走去看她情绪低落的母亲。
去到言纾的住所的时候,她一个人闷闷的坐在窗下,对着外头的风景发呆,婢女们跟她说话,她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着。
“娘,最近快入冬,气温冷的很,你怎么就不穿多点衣服呢?”宋涟漪接过婢女手中的衣袍,披到衣襟单薄的言纾身上。
言纾这时才回过神来。
“噢,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言纾愣愣问道,目光无神,完全不在状态之中。
宋涟漪看了,更加的担心,担心母亲跨不过这一道坎:“娘,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你现在已经年纪大了,是该好好安享晚年,那些不该有的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安享晚年?
言纾抽出自己的手,疲惫的叹了口气,望着宋涟漪笑道:“娘这种品行的人,还怎么安享晚年,不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就已经万幸了。”
“娘!”宋涟漪双目灼灼望着自我放弃的言纾,“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你还有涟漪呢,没有您,涟漪要怎么活下去,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啊!”
唯一的亲人?
言纾看着宋涟漪的脸庞,隐隐约约有沈奚初的影子,她又何尝不是沈奚初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何她就如此狠心,亲娘就在眼前却不肯相认呢。
一切的事情都过去了。
“涟漪,你已经长大,娘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她迟早要死,涟漪迟早要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波折。
她累了,不想再争斗。
“娘,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宋涟漪抱住言纾,身子瑟瑟发抖。“娘,都是涟漪不好,都是涟漪不对。涟漪去找回沈奚初,涟漪求她原谅我,好不好,都是涟漪的错。”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一切的缘由,都是我们上一辈人的错,与你无关。”
言纾不想把这些上辈人的恩怨,施加在孩子的身上,涟漪没有错,沈奚初亦没有错,错的是她,是沈道文,是宋镇明,所以,她们都该死!
言纾抱住宋涟漪,两个人互相依偎,仿佛彼此是彼此的依靠。“涟漪,不要哭,都是娘不好,你没有错,这一段时间,的确是娘把你逼得太紧了。”
“娘,不是的,不是的。”宋涟漪摇摇头,这个世上,没有谁能够把她怎样,唯独母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软肋。
“娘,你打我吧,你打涟漪,都是涟漪做的错事,都是涟漪不好,涟漪让娘亲伤心的。”
宋涟漪落下泪,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激起母亲求生的斗志。